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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雙喜臨門 (1 / 2)

好了,該來看一看牂柯太守陳粲這邊的情況了。

提到陳粲,首先就得提起陳粲的父親陳祗,做為蜀漢後主劉禪的寵臣,陳祗是一個性格行事和歷史評價都相當複雜的人。對內,陳祗是蜀漢朝堂上公認的諂媚小人,幾乎是無下限的迎合討好劉禪,溜鬚拍馬、阿諛諂媚無所不用其極,同時又與蜀漢著名奸宦黃皓沆瀣一氣,把持朝政,操弄權柄,殘害忠良,種種奸佞之舉完全可以說是罄竹難書。

然而對外,陳祗卻又是蜀漢文官中惟一的鷹派,也是蜀漢後期惟一堅定支援姜維北伐的蜀漢重臣,除了費盡心血為姜維的北伐提供後勤支援外,又拼命調和姜維與黃皓之間的矛盾,壓制投降派的聲音,所以在他不幸病逝之前,黃皓不但一直與姜維相安無事,以譙周為首的蜀漢投降派也一直翻不起任何風浪,絕對算得上是姜維北伐的堅實後盾,大將軍的堅定支持者。

所以總的來說,陳祗既是奸臣,也是忠臣,同時也更象是一個為了做實事而不擇手段的能臣。

陳粲在行事風格上和他父親頗為相似,做為劉禪寵臣的長子,貨真價實的蜀漢官二代,陳粲完全可以留在成都享受錦衣玉食、鬥雞走馬的美好生活,然而到了蜀漢朝廷任命他為牂柯太守的時候,陳粲卻沒有象諸葛亮的愛寵馬謖一樣,害怕南中地區的艱苦條件而賴在成都不肯赴任,毅然選擇了攜帶家眷來到瘴疫遍地牂柯上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膏粱子弟。

當然,這一點也和陳粲頗有上進心有關,做為劉禪親封的關內侯,陳粲並不想躺在父親的功勞薄上睡大覺,象父親一樣成為舉足輕重的朝廷重臣,才是陳粲的人生目標。

陳粲的這點上進心,也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他做出了向霍弋瞞報毋斂叛亂的選擇,收到了張志拒絕投降魏軍的訊息後,陳粲在大怒之餘,也馬上考慮到了牂柯境內出現叛亂對他造成的影響——連一個鳥不拉翔的偏遠小縣都敢違抗他的命令,不肯聽從他的領導指揮,事情傳揚出去,霍弋會怎麼看他?曹魏朝堂上真正的當權者司馬昭又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馭下不力的無能之輩,以後還會不會重用於他?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後果,陳粲才果斷選擇了暫時封鎖訊息,打算先把張志發起的叛亂迅速平定,然後再把張志這個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的跳樑小醜押到建寧向霍弋邀功,讓霍弋和曹魏朝廷知道自己辦事是何等得力,行事是何等果斷。

當然,嚴格來說,陳粲的這個決定也絕不算錯,牂柯七縣之中,就數毋斂最偏遠也最貧窮,同時人口也最稀少,錢糧單薄得只能供養兩個屯隊的縣兵,陳粲甚至都不用從牂柯的其他縣份抽調軍隊幫忙,僅憑常駐且蘭的牂柯郡兵,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平定這一場小得可憐的叛亂。——按常理來說,情況也確實如此。

然而,陳粲很快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大意太輕敵了,六月十七的這天,當蘇鼎帶著兩百多名郡兵敗兵逃回到了且蘭,把郡兵慘敗的訊息報告到了陳粲的面前時,陳粲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拍著桌子只是衝著蘇鼎大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毋斂才有多少叛軍,你帶去多少郡兵?就算是拿不下毋斂城,也不可能吃這麼大的敗仗吧?這一戰,你到底是怎麼輸的?怎麼輸的?!”

背後有人的蘇鼎十分乾脆,毫不客氣的把郡兵殘敗的責任推卸給了沒有後臺靠山的部將吳麻,一口咬定說是吳麻暗藏異心,有意和張志聯手叛亂實現他的勃勃野心,裡應外合幫助毋斂漢軍打敗了牂柯郡兵,還把張志寫給吳麻的那道書信拿了出來做證,證明自己的慘敗全部都是吳麻一手導致。

陳粲也差點被背後有人的蘇鼎矇蔽,好在陳粲的親信太守府主薄曾凱為人精明,暗中提醒陳粲不可偏聽蘇鼎的一面之詞,還自告奮勇深入郡兵基層打聽情況,毋斂慘敗的部分真相才逐漸浮出水面,讓陳粲知道了蘇鼎輕率攻城折損兵力和恩將仇報激怒漢軍的部分情況,也知道了這場慘敗蘇鼎要負很大責任。

然而知道也沒什麼用,蘇鼎的背後是蜀漢的前右將軍閻宇,閻宇既是與現在的南中土皇帝霍弋關係密切,又帶著大量的蜀軍投降了曹魏,聽說還頗得目前的曹魏益州刺史衛瓘賞識,所以陳粲思來想去,還是沒有過於追究蘇鼎的責任,選擇了把蘇鼎貶為曲將,讓他繼續統兵戴罪立功。

而與此同時,是應該立即向已經被改封為曹魏南中都督的霍弋稟明實情,請他出動南中精銳幫忙平叛?還是繼續以牂柯郡本身的力量平叛?這個艱難的選擇,也放到了陳粲的面前。

主薄曾凱建議陳粲向霍弋求援,原因也很簡單,透過向郡兵敗兵瞭解實情,曾凱已經掌握了毋斂漢軍的兵力多達千人以上的確切情況,還知道了張志手裡有一種神物叫做泡麵的情況,擔心陳粲即便集結牂柯郡的所有力量,也很難迅速平定張志叛亂,相反還有可能導致張志乘機坐大,更進一步威脅到牂柯全境的安全。

之前率軍留守且蘭的另一名牂柯曲將劉煥,覺得沒必要向霍弋求援,原因同樣也很簡單,毋斂太窮太偏遠,就算張志竭澤而漁瘋狂擴軍,錢糧軍需也肯定支援不了多久,實力仍然與牂柯全郡差距巨大,僅憑牂柯郡的力量,仍然可以輕鬆鎮壓這場叛亂。

至於泡麵的問題嘛,先不說美味又多鹽的泡麵是否真的存在都還是一個大問題,就算張志手裡真的有什麼泡麵,又能讓毋斂叛軍吃得了多久?

還好,和張志希望的一樣,也和薛讓分析的一樣,關鍵時刻,陳粲考慮到了他的面子問題和前途問題,擔心自己如果向霍弋求援,肯定會降低霍弋和曹魏對自己的評價,所以陳粲也遲遲沒有做出決定,僅僅只是為了未雨綢繆計,在第一時間去令牂柯各縣,命令餘下的牂柯五縣抽調軍隊趕來且蘭幫忙,然後仍然在是否向霍弋求援這件事上遲疑不決。

做為心腹的曾凱更加了解陳粲的心思,看出了陳粲的顧忌後,便找機會單獨向陳粲進諫道:“太守,不能再猶豫了,張志逆賊不顧一切的擴軍備戰,雖然註定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但是眼下秋收在即,我們如果不能在八月初的稻米收割之前把他平定,讓他暫時解決了糧草問題,那麼我們再想把他繩之以法,肯定只會更加困難和消耗時間。”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趕緊向南中都督求援,多的也不要,只要霍都督給我們派來一千精銳助戰,我們就可以確保輕而易舉的拿下毋斂,擒殺張志逆賊。這麼做,雖然的確會讓霍都督生出想法,但怎麼都強過我們獨自再戰不利,給了張志小兒更多苟延殘喘的機會,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太守你才更沒辦法向霍都督和朝廷交代。”

陳粲無比動搖,許久才猶豫說道:“從且蘭到建寧的路程是接近一千二百里,再從且蘭南下毋斂是三百五十里,為了平定這麼一場小小叛亂,讓霍都督出兵跋涉千里參戰,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為防患於未然,屬下覺得有這個必要小題大做。”曾凱說道:“請太守不要忘了,毋斂南面和東吳的交州接壤,東面和荊州接壤,途中雖然都是荒無人煙的瘴疫之地,至少要跋涉千里才能見到城池,但如果東吳真的乘機入寇,又得到了秋收在即的毋斂錢糧接應,小的禍患,還是有可能被張志小兒擴大。”

陳粲更加動搖,然而就在曾凱幾乎勸動陳粲的時候,張志派遣的信使,恰好帶著張志和薛讓的書信來到了且蘭,還直接來到了太守府的門前遞交書信。

為了掌握毋斂敵情,陳粲當然在第一時間閱看了薛讓和張志的書信,首先看完了薛讓的書信,終於真正掌握到了牂柯郡兵在毋斂慘敗的實際詳情後,陳粲當然是怒不可遏,拍著案几吼道:“蘇鼎匹夫,壞我大事!虧你這個匹夫還有臉把責任推卸給吳麻,搞了半天,原來是你這個匹夫蠢如豬牛,中了張志小兒的詐降計和離間計,把我們牂柯郡兵搞得軍心大亂,然後才釀成了這場慘敗!”

仔細看完了薛讓的書信後,曾凱也是大為遺憾,說道:“如果薛郡丞沒有撒謊的話,那這次慘敗的責任確實全在蘇鼎一人,既賠進去了我們一半的機動兵力,又錯過了把張志叛亂迅速平定的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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