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暗暗瞪了李斯一眼,看向嬴政,一臉恭敬道:
“回稟父皇,對於玉如意,兒臣並未在意,只是對於李丞相的話,卻不能苟同。
如按丞相所說,事事都遵循規章制度,那麼天下就太平了?”
“這是自然!”李斯斬釘截鐵的說道。
舉國同出一法,這乃是法家的真諦。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從來不會含糊。
“好好好!”
聞言,扶蘇笑了起來。
“敢問丞相,如果如你所說,事事都因循已有制度,那何來商君變法?
何來張儀掛相?
何來血戰長平?
何來父皇一統天下!”
“這……”李斯一愣,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幾日不見,這位扶蘇公子功力倒是見漲。
一番話,竟是懟的他啞口無言。
淳于越等人看到李斯吃癟,全都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辯論本就是儒家的看家本領,孔子,孟子全都是辯論大師。
之前,這位皇長子只是因為一些事情,顯得畏首畏尾。
如今,重拾信心,自然又煥發光彩。
“幾日不見,你確實長進不少。”
就在這時,嬴政開口了。
他看向扶蘇,眼中帶著一抹笑意。
“窮則思變,一直都是我大秦的立國之本,先祖曾說,大爭之世,革變者生,守舊者死,依朕看來,在當今天下,同樣如此。
一個制度,只有符合當前國情,才是良政,抱著死東西,只會與其一起腐朽。”
嬴政話音一落,眾人便齊齊行了一禮,恭聲道。
“臣等謹記陛下教誨!”
扶蘇眼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而李斯,馮去疾等一眾重臣,神色卻有些異樣。
前幾日,大家討論內閣制不歡而散。
他們自然是聽出了,這位陛下是在借扶蘇的話敲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