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夏弘開口道:
“大叔,您這次去南海,可否聽說陛下確定何人掌帥?”
“嗯?你問這個做什麼?”李信有些疑惑。
雖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嬴政已經下了旨意,但按照慣例,只有在大軍開拔前,才會正式向天下公佈。
可是看到夏弘那緊張的神色,李信心中不由一緊。
“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
“如果主帥是王家後人,那倒還好,可如果統帥之人是任囂,趙佗,那大叔您可得多個心眼啊!”
“是他倆會如何?”
李信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猶如翻山倒海一般。
任囂和趙佗原本就是王翦賬下的兩員虎將,王翦隕落後,眼下一切軍政要務都是這兩人在管。
他這次過去,很多地方怕是也要依靠這兩個實權派幫襯。
現在聽到這個訊息,怎能不讓他驚駭萬分。
夏弘看著李信,良久,才意味深長道:
“假若有朝一日,中原大亂,而南海三郡又‘碰巧’阻斷了各處交通要道,大叔您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李信微微沉吟片刻,猛然站了起來,眼中盡是不敢置信之色。
“你的意思……他們二人有反叛獨立之心?”
如果真的有一日中原大亂,南海三郡仗著交通隔絕,又有五十萬軍民在手,完全可以自立為王,甚至獨立建國也不是沒有機會。
畢竟那裡的百姓,本就不是秦人,對朝廷的感情極為淡泊,到時候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定然會趨之若鶩。
而那時,朝廷本就陷於亂局之中,自然無暇顧及。
一念至此,李信瞬間冷汗就浸滿了後背。
他原以為,這次過來,已然收穫良多。
可到了現在,他才確定,夏弘這一個無意間的提醒,才是振聾發聵。
“如果有王家人在,他們自然不敢放肆,可沒了王家的鉗制,誰也沒辦法保證結果如何。
大叔您應該明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人性這個東西可是最經不起測試的。”
夏弘一臉唏噓。
如果沒有記錯,在嬴政死後,那兩人還真的割地為王了。
不但砍斷了交通要道,對於秦廷發出的求救信也是已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