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殘夜疾步向府門走去,王管家小跑在後面跟著,一把老骨頭看起來很吃力。鍾離殘夜沒有注意,心中則百轉著其它的事。
昨晚睡得香甜無比,一夜無夢。他的感覺沒錯,瀟瀟果然是他的貴人,有瀟瀟在身邊,他便能夠睡得安穩,那份發自內心踏實感,就猶如曾經,抱著漫舞的時候,那份安心一樣。
傾城站在府門口,看著鍾離殘夜神采奕奕邁著大步,衣袂飛揚,風塵僕僕地向自己走來,嘴角揚起了微笑:“靜王昨晚睡得可好?”
鍾離殘夜向傾城行了一個拜禮,一臉感激地道:“傾城神醫,您的大恩鍾離殘夜沒齒不忘。”
傾城微微一笑,很是不好意思地道:“靜王言重了。”
聽著鍾離殘夜和傾城彷彿在打啞謎似的談話,站在一邊的暗影和王管家都愣在當場,他們的王爺身份何等尊貴,竟然向一個女子行如此大禮,皆是不解。
“怎能是言重,一點都不為過。”說著,鍾離殘夜又是真心實意的一個拜禮。
傾城笑地溫婉,輕聲道:“王爺不必如此,傾城受不起,只要王爺身體康健就好。”
兩人一同乘馬車向皇宮駛進。
路上,鍾離殘夜與傾城談笑風生,毫無拘束,大概是因為昨晚睡得好的緣故,鍾離殘夜今日心情格外好,很健談,與他平日截然是兩個人。
而傾城也感覺,透過近日的接觸,鍾離殘夜好像真的變了一個人,讓她覺得眼前的男子越來越陌生,就好像有另外一個靈魂附著在了他的身上,與自己曾經認識的鐘離殘夜截然是兩個人,讓她恍惚覺得,曾經重傷自己的男子,並不是他。
爽朗的笑聲不時從馬車內傳出,暗影坐在車廂外駕車,冷酷的臉上盡是愕然,這真的是他們的主子嗎?
馬車最終停在皇宮外,鍾離殘夜體貼地將傾城扶下馬車,傾城則微笑道謝,兩人很是客氣。
“喲,一向早早入宮的四弟,今日可是遲了呢。”雖然六年未見,可傾城一聽便知,來者為何人。他那邪魅的聲音恆久不變,獨特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哎?今天還攜美人一起入宮,看來四弟終於準備開葷了,真是可喜可賀,趕快給二哥介紹介紹。”傾城背對著這個聲音,聽到了他話語中的嘲諷,同時,也聽到了他語氣中的輕蔑,看來,自己一直以來所聽到的謠言並不是空穴來風,鍾離殘夜和鍾離殘風兩兄弟之間,這些年確實發生了很多事,乃至於現在每一句話裡都暗藏殺機一般。
當傾城緩緩轉過身,對上鍾離殘風的那雙正微眯著的鳳眼,鍾離殘風愣在當場。
“傾城神醫,我四哥就是喜歡說笑,您別介意。”鍾離殘夜一臉抱歉地低頭對傾城說。
“不妨事。”傾城大度地一笑置之,沒去看鐘離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