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仍舊保持著這種距離,誰都沒有感覺到異樣,也沒有再說話,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時間也停止了流逝。
驀地,鍾離殘夜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卻又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氣氛,伸手勾了勾漫舞的鼻子,輕聲道:“起來用晚膳了。”
漫舞大驚,她最怕別人捉弄她的鼻子了,注意力早已被鍾離殘夜的動作奪去,連忙捂住嬌小的鼻子躲閃著,無奈乖乖起身道:“好了啦,來了來了。”
就這樣,鍾離殘夜不著痕跡的避免了尷尬的氣氛,同時也找回了一些早已逝去的童真之感。不知為什麼,同她在一起,總覺得很輕鬆,她給自己的感覺,毫無壓力感,讓人很想親近,這種感覺彷彿是他這些年一直在找尋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偌大的桌子,兩人竟挨著坐下,誰也沒在意此刻的距離。鍾離殘夜細心的為她佈菜,不多時,漫舞愛吃的那幾道菜已經擺在她面前。
漫舞吃驚的看著他,真想透過他的眸子看穿他的心,愣愣地道:“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些?”有那麼一瞬,漫舞竟然懷疑,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能夠讀懂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然而,事實證明,她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是小芳說的。”話一出口,鍾離殘夜便捕捉到她臉上那一絲失望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
“哦。”漫舞沒再說話,專心的吃著碗裡的飯。
鍾離殘夜吃得很少,確切的說,他在宮中已經用過晚膳。當他回來時,看到漫舞還在等他,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暖流。
他一直獨來獨往,他的府中,多多少少有過外人前來小住,但是,從來沒有過女子。他對女子並不厭惡和抗拒,但是至今都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有一種歸屬感。
他已過弱冠之年,同為皇子,二哥和三哥雖然同樣沒有娶妻,但是府中都已有侍妾常伴枕邊,可他的府內,除了幾個丫鬟之外,再沒有其它身份的女子了。
今日從宮中歸來,他忽然發現,當自己回到府中,有個女人等待著自己的歸來,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夜,你哪裡不舒服麼?怎麼吃得這麼少。”當漫舞美美地飽餐一頓之後,才發現鍾離殘夜在那若有所思,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碗中那幾粒米,於是關切問道。
鍾離殘夜回過神來,淡淡得看著她道:“沒有。”說著,拿起錦帕,為她輕輕擦了擦嘴邊的飯粒,道:“從未見過你這樣粗枝大葉的公主。”
話一開口,鍾離殘夜就有些後悔,她粗不粗心關自己什麼事,為什麼要說出來?思及此,他確實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
漫舞不以為然的笑,對他剛才的動作並未多想,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漸漸習慣了鍾離殘夜這個人,雖然有些陰晴不定,但人並不壞,對於那**迫她,取她血的事,她也漸漸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