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譽笑著看向一旁的禁軍統領林驍,道:“若是由林將軍親自出馬,怕是懿王和清霜郡主是插翅難逃了!”
蕭譽見蕭錦仍在猶豫,繼續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道:“四弟是怕兄長趁機逃跑吧?四弟放心,以兄長那三腳貓的功夫,是斷不敢和洞外的那些黑衣人硬碰硬的,況且兄長已經決定助四弟登上太子之位,待父皇回到京都,兄長就自請前往雲州,此生不再回到京都。四弟以為如何?”
蕭錦雖然並不全信他的話,可確然如他所說,蕭譽不過武藝平平,數十名禁軍守在洞外,量他也不敢輕易逃跑。
蕭錦在心中猶豫再三,終於下定了決心,對林驍悄聲吩咐道:“你去,務必取了蕭澈和葉卿卿的性命。”
蕭譽不由得抿嘴一笑,神色淡定,在他看來這個四弟只空有奪位的野心,卻無半分謀略,三言兩語就被他糊弄過去了,林驍不在,洞外的那些禁軍他一個都沒放在眼裡。
片刻功夫,葉卿卿和蕭澈聯手將黑衣人解決了大半,待林驍趕來一看,確如蕭譽所言,只一個懿王便難以對付,更可況還有個武藝高強的清霜郡主。
葉卿卿一把抹去額上的汗珠,對黑衣人淡然一笑道:“你們只有這點本事?”又看向蕭澈道:“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鞭法都生疏了,驪山天氣涼,待出了汗,再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像也還不錯。”
蕭澈寵溺一笑道:“調皮!不過卿卿的鞭法又快又準,卿卿的武藝果然又精進了不少,但不可輕敵。”他揮劍只一招解決了面前的黑衣人。
林驍出現之後,蕭澈的臉色略微一變,對葉卿卿道:“林驍箭術精湛,卿卿小心些!”
待見到林驍之後,葉卿卿才算明白,方才她並未見到二哥葉定遠,這位禁軍統領已經和那個人勾結一氣,指揮禁軍對她和蕭澈殺人滅口,想必二哥定是早就被他綁了,或是被他尋個藉口遠遠的打發了。
葉卿卿見過這位禁軍統領,知他箭術精準,射出去的箭從無虛發,便對蕭澈悄聲道:“這位林統領的箭術相比殿下,如何?”
蕭澈眉頭微蹙,神色肅然道:“他的箭術並不在孤之下。”
方才蕭澈還拿不準到底是誰派人暗殺,直到他見到了林驍,便知此事定是驪王蕭錦所為,只是他這個四哥平日裡裝出一副天真無邪,與世無爭的做派,卻能如此豁出去安排這場暗殺,只可惜他這個四哥有勇無謀,從林驍出現在這裡的這一刻,他就知道蕭錦已經敗了。
蕭澈微挑眉頭,笑道:“林將軍是奉驪王之命前來取孤的性命?”
都說懿王智計無雙,文武雙全,竟已經猜到了他是受了驪王指使,林驍頓感心中敬佩,從容一笑道:“末將也是奉命行事,殿下莫怪!”
葉卿卿回憶起方才蕭錦對南宣帝的提議,將事情連起來一想,便也已猜到,原來是蕭錦策劃了這場暗殺。
他確實有殺蕭澈的理由,因為黨爭,今上的這些皇子們雖表面看上去和氣,一派兄友弟恭的和樂景象,可暗地裡卻鬥得死去活來,個個卯足了勁,想治對方於死地。
葉卿卿不禁有些同情蕭澈,母親早逝,兄弟鬩牆,父親嚴苛,難怪他成日裡一副生人勿進,不好相與的模樣,也難怪他能如此出眾,事事都靠著自己,如此艱難的處境之下,他被逼的如此優秀。
在這種環境下,恐怕他即便不願意去爭,也不得不去爭吧,若是不爭就沒有活路了,其實前世她雖然心儀蕭澈,總覺得他成日裡都在書房處理政務,大多時候連見上面說幾句話都難,如今想來,她那時其實對他也並沒有很瞭解罷。
蕭澈冷笑道:“就憑林將軍,真的有把握取了孤的性命嗎?我那位四皇兄定是也派人去刺殺了瑞王罷?”
蕭澈冷冷一笑,漆黑的雙眸似結了一層薄霜,“讓孤來猜一猜,那日別院驚馬也是四皇兄的手筆吧?四皇兄今上提議修改狩獵規則,便是有意將孤和瑞王引入這深山密林之中,不過林將軍出現在這裡,四皇兄還是棋差一招,註定要敗了。”
林驍心頭一驚,放下手中的弓箭,問道:“為何?”
蕭澈冷笑一聲道:“林將軍來此怕是瑞王的主意吧?”
林驍只覺後背冷汗如雨,竟然全都讓懿王猜中了,他不敢輕舉妄動,苦思為何懿王會如此篤定驪王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