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叔叔,”半晌,夏鳶蝶終於輕聲答了,“你高估我了,我沒有那樣的能力去說服遊烈。”
遊懷瑾眼神微冷:“是沒有,還是你不想?”
“我沒有,也不想。那是遊烈的人生,他要怎麼選,那是他的自由和權利,我絕不會再像您一樣傲慢地輕視他的內心,自以為是地替他做不知道是否會傷害他更深的決定——”
夏鳶蝶從顫聲到慢慢堅定,她咬牙抬眸。
然後望著遊懷瑾,在他意外而皺眉的神色前,眼淚尚未乾的女孩勾起一個有些澀然的笑:“是您剛剛坐在這裡,親口告訴我的啊。”
“告訴我七年前,我以為我為他好而做出的那個決定,有多殘忍地讓他快要陷落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
遊懷瑾輕眯起眼,帶著近乎陌生的眼神,他像是第一次見面似的打量起面前的女孩:“你難道不怕他——”
話聲未竟。
“砰!”
沉重的木質推拉門,被一隻蒼白得泛起霜冷的手握上,狠狠撞楔入嵌在牆內的框體。
帶著急促跑步後的沉重喘息,遊烈曲著長腿停在門前,眸子濯黑地冷。
額髮被汗意浸得半溼,他指骨緊扣得門扉欲裂。
夏鳶蝶陡然回神:“…遊烈?”她從茶海後驚坐起。
而直到此刻,才有慌亂急促的跑步聲從他身後的方向追來,以之前助理為首的三道黑西裝的人影沉色而尷尬地停在遊烈身後。
“抱歉,遊董,我們沒攔住……”
遊懷瑾擰眉,擺了擺手。
而遊烈渾然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黑色衛衣下胸膛劇烈地起伏過後,他就沉著那雙黑得嚇人的眼眸,一聲不發地抿緊蒼白鋒銳的薄唇。
他踏入門內,走到茶海旁,握住椅前女孩的手腕,將人拉向外。
他握著她手腕的指骨滾燙,竟然還帶一點不知原因的微顫。
夏鳶蝶心慌,又不能在這裡問,只好任他拉著向外。
在遊烈將要邁出那道門時。
身後,遊懷瑾冷聲:“就這麼把人帶走,你不想問點什麼嗎?比如,她有沒有答應我的什麼條件,有沒有再次棄你而去。”
“——”
遊烈停住,捏著女孩手腕的指骨像是無意識地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