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烈微皺了下眉。
他短暫地開始思考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夏鳶蝶面前是不是也這麼幼稚無知,上來就把底牌掀掉。
想了下應該不是,遊總頓時安心了許多。
“知道,”遊烈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事無鉅細。”
黎昕眼神慌亂了下,但還是繃住了:“你調查她?她最討厭沒有距離感的人,你也不怕她知道以後,再也不見你?”
“……”
遊烈輕嘆。
最後兩級臺階,他踏上去,懶懨懨地站在過道里,朝少年掀起眼皮:“她討厭沒有距離感的人,我討厭冒犯我的人。但你知道,例外是什麼?”
“?”
黎昕警惕,面前男人雖然倦懶得看著沒有半點攻擊性,但就是眼角眉梢頭髮絲都叫他骨子裡本能地覺著威脅。
“例外是,在我跟你一般大的時候,”遊烈插兜,勾唇,眼尾漠然鋒銳地揚起,他冷睨著少年如漠視,“無論夏鳶蝶那時候每天冒犯我多少次,我都甘之如飴。”
“——”
論一句話的資訊量能有多大。
黎昕的臉色變得徹底。
這回離開也更像是鬥敗了的狗子灰頭土臉地逃離。
人走後,遊烈在原地停了幾秒,他面無表情地轉身,上樓去了。
遊烈陪庚老爺子多少年的磋磨不是白來的,在家裡坐了一個小時,就哄得臧奶奶眉開眼笑了一個小時。
到今天夏鳶蝶才發現,原來遊烈在陪伴老人這方面竟然極有經驗。
品茶種花喂鳥養魚他竟然樣樣都能聊得嫻熟。
堪稱新時代全方位陪護人才。
如果當初沒有分開,他陪她去到夏奶奶身邊,應該也會……
夏鳶蝶心思一晃,慌忙被自己截停。
她不能這樣想。
這樣對遊烈也太不公平。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臧老太太收不住話匣子,已經講了快半下午她和夏鳶蝶在國外那點經歷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