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的輪廓被襯衫和水色模糊,但那應當是個紋身。
……遊烈,紋身?
這兩樣人和事擺在一起,夏鳶蝶幾乎懷疑自己也發起燒來產生幻覺了。
不然,以七年前她印象裡那個乾淨得清傲盛氣目下無塵的大少爺,夏鳶蝶是怎麼也想象不出他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容許別人對他用這些色彩斑斕的紋身針。
他應該最厭煩這種事情才對。
夏鳶蝶還記得高中那會兒喬春樹給她看過一個論壇帖子,裡面聊時尚配飾,不知道哪層樓開始歪到遊烈身上,說大少爺要是打個單側耳洞,再戴個黑鑽耳釘,配上他那張冷峻側顏一定夠蠱死人了。
後邊跟帖附和了幾百層,學校裡一時熱議,據說還捅到了正主面前。
大少爺眉都沒抬一下就冷淡厭惡地拒絕了。
耳洞才一針。
這麼大一片文身,要多少針?
夏鳶蝶眨了下眼,剛想走過去順便再看一眼,確定是不是她的錯覺。
房門就在此時被人叩響。
安靜的玄關裡,兩人俱是一寂。
遊烈抬眸,眼神漆冷:“這麼晚了,你還有其他房客?”
“?”
夏鳶蝶被他那莫名其妙的語氣和用詞梗了下,顧不得再看,她匆忙將手裡的浴袍塞進他懷裡。
“遊總不想英年早逝就回浴室穿上。來的是你助理,和我沒關係。”
“……”
遊烈直身的動作滯了下。
他微皺眉,接過浴袍:“你接了我的電話?”
夏鳶蝶有點佩服他的思維之快,這樣的高燒竟然都沒攔下他多少:“遊總見諒,我沒有侵犯你個人隱私的意思,但你當時確實,”她斟酌了下用詞,“快掛了的樣子。”
“篤篤篤!”
房門插入對話,叩得急促。
要不是現在深更半夜,夏鳶蝶毫不懷疑對方已經要在門外喊人了。
這是多怕自己吃了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