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包被車外穿著藕色短裙的女人單指勾著,當著那人漆黑的眸,她將它放在他漆著昂貴車漆的車前頂蓋上。
然後女人俯身,細白手腕跟著撐了上去。
那雙琥珀色的杏眸無遮無掩,幾乎一個眼神就能撕碎一切,撞進他眼底最深的通向心底的地方。
“開吧。”夏鳶蝶按著遊烈的車身,輕聲笑了下。
“……”
車內。
眉目冷淡霜寒的男人慢慢垂下了手腕,按下車窗。他微歪過脖頸,低啞冷感的聲音從側窗裡透出,在雨夜浸得溼潮。
“夏小姐,你在以什麼身份攔我?”
夏鳶蝶笑意險些沒維繫住,她繞過車身,走停到他駕駛座車門外。
搭著降下車窗後的窗框,女人下腰:“遊總,我不想明天早上起床,就看到新聞上說您在酒店外出了車禍。”
遊烈從窗裡撩起漆黑的眸,淡聲嗤她:“就算我死在路上,你在意麼。”
夏鳶蝶眼神劇烈地搖晃了下。
笑意也跟著碎掉。
“遊總不是說了,你死了,我要給你賠命的。”
夏鳶蝶握著他窗框的手指慢慢扣緊,指甲上月牙蒼白,“就算不在意你的,我總要在意自己的吧?”
車裡死寂。
遊烈不知何時靠回了座椅,門廊的光只落拓下半截,將他的眉眼藏在陰翳裡,看不清神情。
只看得到下顎到頸線凌厲地收緊。
像一把蓄勢張滿的弓弦。
夏鳶蝶咬緊了下牙:“遊總放心,我絕不會以此為由騷擾您。只要您今晚安然度過,明天開始,我們仍然只有工作上的合作關係。”
“……行。”
那聲沉啞至極,像浸著嘲弄的笑。
但夏鳶蝶已經顧不得,她吊起的心鬆了下去,心有餘悸地望了眼門廊外不減分毫的雨勢。
要是這樣放遊烈離開,她還真怕明天頭條新聞就是他出事了。
車是夏鳶蝶從遊烈那兒拿了鑰匙,停去外面停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