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得好到、我都快要恨她了。”
就好像她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他,在沒有他的這七年裡,甚至哪怕這輩子永遠沒有他,她還是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原來只有他在她離開以後活成了一具空蕩的軀殼。
遊烈抬起手臂,覆住了眉眼。
遮去天光的昏暗裡,他啞聲自嘲地笑了。
“…開走吧。”
車在沉默裡駛上出口坡道。
徐恪提心吊膽地看了眼車載預報:“晚上預報會下雨,那我直接改道,送你回家嗎?”
“嗯。”那人低聲,像倦怠至極,“讓人把我的辦公電腦和資料也一起送過去。”
“好。”
Helena科技,執行總秘書室。
電話結束通話,行政助理急匆匆往辦公室走去。沒一會兒他就拎著遊烈的電腦包和公文包一起,快步出了樓層,直入電梯間。
恰巧遇上了公司裡一位副總。
“幹什麼去小廖,怎麼走這麼急?”
“郭總。”廖助理示意了下手裡的東西,“我去遊總家裡給他送電腦。”
“嗯?這不才剛到下午嗎,遊總今天不來公司了?不像他那個工作狂的脾性啊……”
郭總忽想起什麼,看了眼窗外天色:“難道,要下雨?”
“預報有雨。”廖助理苦笑。
郭總也搖頭笑了:“你們遊總路數是真怪。聽說過恐高的、恐黑的,但恐雨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幸虧是住在北城,換了南方,他這個執行總就只能在家裡上班了。”
廖助理尷尬:“也不算是恐吧。”
“遇上夜雨就不出門,他這還不算?”
郭總笑著進了電梯:
“看來以後到了重要會議前,我和老倪得先上炷香,不求順利,但求別當天傍晚突然來場雨……”
電梯門合上。
落地窗外,斜散的雨絲刮上玻璃,被風吹得漸漸凌亂而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