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堂。
丁嘉致話音落後,一樓門廳和走廊口都安靜了。
喬春樹反應過來就來了火:“你神經病吧?說什麼呢?!”
“老子沒跟你說話。”
丁嘉致在笑裡陰沉了神色。
夏鳶蝶拉住了喬春樹,背對著丁嘉致三人,她朝喬春樹輕搖了搖頭。
然後女孩轉回頭。
她望著丁嘉致,停了幾秒,忽地勾起個笑:“你注意我,是因為遊烈嗎?”
丁嘉致眼神一飄,兜回她身上。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夏鳶蝶輕著聲:“你高一時候,依仗著家裡,應該也在學校被追捧過一年。可惜第二年,遊烈就來了。他入學以後,樣貌,家世,脾性,受歡迎度……是不是處處壓你一頭?這一兩年裡,你應該過得很不舒心?”
逐漸安靜到死寂的氣氛詭異的大堂裡,女孩聲音柔軟又溫吞,眼角彎得月牙似的,清純無害。
“好可憐啊。”
“——”
眼見著丁嘉致的笑一點點冷下去,到最後僵硬而鐵青。
喬春樹默默嚥了下口水。
她之前只覺著同桌是隻粉白色的小蝴蝶,最近才突然發現,這蝴蝶翅膀邊邊裡怎麼好像還埋著黑底紋呢。
而夏鳶蝶就好像沒看到丁嘉致的神色變化,她眼神跟著笑容一起涼下來:“和你這種一切價值仰仗家裡還理直氣壯的人不一樣,遊家資助我的,不管是學費雜費還是用具,我大學畢業後都是要還的。”
“而且這是遊叔叔的扶貧善舉,和遊烈沒有關係,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激怒他、把他拉進你在的那個陰溝裡。”
“陰溝?”
丁嘉致冷笑了聲,“遊烈比我強在哪兒?他不一樣是不學無術、只能仗著家裡為非作歹?”
夏鳶蝶聽得眼睫輕顫了下,維護幾乎要脫口。
但最後一秒還是忍住了。
她都答應他了,那是他的秘密,不該由她說出來。等到他想要讓所有人看到的時候,他自然會有榮光無匹。
於是短暫的安靜過後,夏鳶蝶站得遠遠地,淡漠地瞥過丁嘉致:“你會知道的。”
她拉著喬春樹轉身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