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烈眼神搖晃了下,幾乎有一秒眼底有什麼蟄伏的情緒要出——
但終究懸在了那一秒。
就像女孩的手懸停在他唇角前幾公分的地方。
遊烈氣得笑了,他低頭,退開身,啞著聲似笑似斥:“狐狸,你查崗呢。”
“……”
夏鳶蝶抬眸,鏡片上薄薄的反光一閃,她換了陳述語氣:“咬的。”
遊烈眼皮輕跳了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過臉,“…別瞎想。”
女孩歪了歪頭:“?”
那個淡漠的冷靜的甚至有點挑釁的表情,更像是“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想”。
遊烈輕咬過唇角,刺痛感再次加劇,某一刻他在餘光裡少女將要轉身的影子裡頹然笑了聲:“週二拳擊課,沒收住力,磕了下——我自己咬的,行了麼。”
“……”
側過四十五度的夏鳶蝶眨了眨眼。
小狐狸的眼底掠過一點得逞,但更多的還是憂慮。
沒瘋到底,但一週未愈,還要變本加厲。
那也快了。
夏鳶蝶輕攥手心,側過臉,張口欲言:“你……”
“別管我。這件事你也管不了。”
像是提前預知她的轉折點。
身後,遊烈聲音也是在這一句裡冷淡下來的。
夏鳶蝶心裡少有地慌了下。從小到大她慣於把握一切能把握的事情,前提就是判斷,判斷某個人或事物是漸行漸近還是漸行漸遠。
她此刻離遊烈那麼近,她甚至彷彿感覺得到他交給了她一根能牽制他的線。
可那條線時松時緊,時隱時現——她握住它向自己拉回一點,還不等松下那口氣去,就忽地又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
而遊烈沒有再給她拉回一次的機會。
他轉身,沿著樓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