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有早讀的習慣,在家裡的時候會顧忌著降低聲音,但她音質乾淨,清和,大休週末路過二樓下樓,遊烈總能掠幾句入耳。
他都有點習慣了,可今早,樓上半點動靜沒有。
“趙阿姨,夏鳶蝶吃早餐了嗎?”
“小蝶呀?她用過了,和先生一起用的。”趙阿姨笑,“她可比你起得早多了,提前半小時就下樓了呢。”
遊烈勾了唇,漫不經心地往餐點方包上抹蒜蓉醬:“早起的狐狸有……”
頓了下,遊烈回頭:“阿姨,狐狸吃什麼?”
這個問題把趙阿姨問得一愣:“肉?”
“是麼,”男生偏回頭,“那她怎麼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趙阿姨:“?”
理解不了家裡這大少爺的腦回路,趙阿姨也沒強求,笑著繼續給遊烈放下乾果和酸奶:“今天中午小蝶也未必能回來吃飯,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阿姨提前給你做。”
果醬刀停在烤得芯裡鬆軟的麵包上。
遊烈撩眸:“她出門了?”
“嗯?”趙阿姨遲疑,“噢,他們早上說的,你沒聽到。”
“說了什麼。”
“先生說,集團宣傳部門想做一期扶貧專項宣傳紀錄片,之後上傳到集團官網上,用來宣傳和推廣扶貧公益活動,完善一下企業文化建設。他問小蝶今天有沒有時間,有的話,請她過去配合一下紀錄片裡一小部分拍攝的採訪錄製……”
趙阿姨話沒說完,果醬刀被一隻修長冷白的手擱在骨碟上,碰出聲清脆的響。
坐在餐桌前,遊烈不知什麼時候垂斂了眸,清峻側顏顯出幾分冷懨,下頜線也繃得凌厲。
像是在抑著什麼情緒。
趙阿姨有些不安:“阿烈,怎麼了?”
“她答應了?”
遊烈問完,沒等回答,他就偏過臉輕嗤了聲:“也是,遊懷瑾給她不答應的餘地了嗎。”
“這扶貧宣傳也是配合政策,推廣公益,好事嘛,我看小蝶也答應得很輕快,走前打招呼時候她笑得還挺開心的,眼睛跟小月牙兒似……”
阿姨話聲停得急,“阿烈,你這、早飯還沒吃兩口呢,急著去哪兒啊!”
“不用等我了。”
size版型的深藍衛衣兜帽被一隻修長冷白的手用力扯上,蓋過凌亂半溼的碎髮,兜帽邊沿的指節屈起凌厲隱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