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做完值日後,遊烈特意靠在第一排的桌前多等了會兒。看著表,大概過去二十分鐘,教學樓都空了,沒見到上週那幾個來找夏鳶蝶的小混混,他這才收拾揹包,關燈落鎖走人。
校園裡安靜得只剩蟲鳴,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半夜打車本來就難等。
大概比夏鳶蝶多磨了將近兩個小時,遊烈才回到別墅。
密碼門嘀聲作響。
沒等遊烈在玄關換完鞋,一樓北區的傭人房裡,家裡的兩個幫傭阿姨結伴出來了。
“阿烈?”為首的趙阿姨看清玄關裡那道清拔側影,愣了下,驚醒的睏意裡都壓不住的驚訝,“你怎麼……今天是週一吧?怎麼突然回家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回來拿件東西。”
遊烈順著微弱亮起的感應燈,一直望進上二樓的屏風後樓梯口的昏昧裡。安安靜靜的,像是樓上的少女早已熟睡。
他在玄關輕放下揹包,聲線低抑著,微微浸上啞意:“您回去睡吧,我自己料理。”
夜色裡,他語氣鬆弛得幾乎算得上柔和。
但詞句間沒留半點餘地。
趙阿姨熟知這位小少爺脾性,也沒敢跟他多絮,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句,就輕手輕腳地喊著另一位居家傭人,一同回了一樓房間裡。
遊烈繞過客廳內的木屏風,轉進樓梯。
上了半層,遊烈轉過扶手摺角,還未再踏一節臺階,他就忽然停了下來。
大概是十月將近,今晚的月色都多了些見秋的涼意。
清冷如水的月華從他身後和樓梯盡頭的二樓窗戶裡鋪灑下來,只剪下一截照不到的晦影,潑在樓梯中段。
而那段陰影裡,只穿了睡裙的少女單薄側靠著牆面,無聲地坐在一截臺階上。長睡裙下的腿垂過兩級,從踝下露在樓梯上的地白處。
地白如霜,卻白不過少女裸'露的腳踝。
連踝骨窩都深淺地拓著影,同時勾勒起清純的白與性感的翳影。
喉結一滾,遊烈挪開了眼眸。
他又上了兩級臺階,走在與她相反的另一側——少女身影實在單薄,別墅裡的樓梯,她虛靠在牆邊,卻連三分之一的寬度都未占上。遊烈不由地皺了眉,心疑她們山裡的孩子,難不成都是吃樹葉喝露水長大的麼。
不知道是不是遊烈帶回來的夜色涼意,靠著牆的少女終於轉醒。
夏鳶蝶下意識將踝足並緊,膝上長裙裡隔著的磁帶輕刮過柔軟絲滑的布料,發出一點極輕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