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調侃的話,莫逸臣絲毫沒放在心上,疊交著修長雙腿倚在沙發上,淡淡的看著穆雲軒落座:“穆總約我見面卻遲到,這好像不大合適吧?”
穆雲軒笑而不語,轉而拿過來桌上的RemyMartin,撕開了塑封,開啟了蓋子,倒了一杯推到莫逸臣面前,又給自己倒上。
悠然的搖晃著手中的杯子,那墊底的一點酒便順著杯壁轉動,像是流動的輕紗,很漂亮。
“莫總,我今天請你出來,就是想問一問你什麼時候才肯罷手?”他看著手裡的酒卻沒有喝下去的打算。
一般情況,能少的應酬他就少,酒能不喝,就不喝。
“這不過是個開端而已,你說出那些話就該料到有這麼一天。”莫逸臣夾著冰塊放在酒杯裡,高聳在酒間的冰塊,宛如在褐色的海洋裡豎起的冰山。
穆雲軒眼眸微微一凝,都已經三天了,雲凌是狀況百出,不是找不模特就是商家撤資,短短三天虧損三百多萬,若非他早前有點積蓄,現在雲凌都快陪進去了。
能在H市讓他在短短三天之內孤立無援除了莫逸臣不會有旁人。
起初他只當流年不順的巧合,後來兩天他便明白過來,只是莫逸臣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的雲凌倒下。
“你還想怎麼樣?”穆雲軒不是不驚訝,因為一個安小溪,莫逸臣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不惜毀了他的雲凌。
雲凌是他的夢想,穆家饒是龐大卻始終是老頭子打下的江山,他只想靠自己的雙走出屬於他自己的路,卻碰到了這麼個硬釘子!
“拭目以待。”莫逸臣似笑非笑,他一旦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絕不可能改變,就算今天,穆雲軒坐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會改變初衷。
“你別太過分!”穆雲軒徹底的怒了,‘砰’的一聲將酒杯杵在了桌面上,杯中烈酒如同鯉魚跳出來湖面,濺溼了他的手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怒目直直的瞪著莫逸臣咬牙道:“你以為你這麼打壓我我就會求你?告訴你想也別想,雲凌就算破產我還可以再起新公司!”
“那你得看看到底有多少個雲凌毀在我手上。”莫逸臣抬起手來,至始至終都是平靜之色,輕抿一口烈酒,眉頭皺了皺,旋即又舒開。
十個百個雲凌在他眼裡都弱不禁風,秋風掃落葉,眨眼功夫便能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穆雲軒突然笑了出來,他心裡很清楚鬥不過莫逸臣,仍舊不肯低頭:“好,既然你要玩,我也奉陪到底。”
說罷,他仰頭將烈酒一飲而盡,丟下杯子,氣極奪門而出。
“玩不了多久了。”莫逸臣自言自語,轉動著手中酒杯,臉色陷入暗色的燈光下,模糊不清。
一大清早,安小溪破天荒的早起,八點不到已經洗臉刷牙換了衣裳順便畫了個妝,當Eric打著哈欠走出臥室的時候變見精神抖擻的安小溪。
哈欠打到一半沒了下文,怔怔的看著將豆漿油條擺上餐桌的她,半秒後,清明過來的Eric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哭喪了臉:“小乖,你別嚇我,大清早的不是撞了邪了吧?”
這些日子,哪天她不是早飯午餐一起吃,今天聞雞起舞,實在奇怪。
“你說什麼呢!”安小溪推開他的手擺好碗筷坐了下去,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豆漿,嘴角白乎乎的一片看著他道:“今天那個抗日劇《三省之戰》開機,我得過去一趟,人家還給我留著女二號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