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村莊裡最大的建築無疑是用來做禱告的禮堂,有時也會充當臨時堆放物資的庫房,沒有人會反對,反正信仰也不如一些食物來的更有實際意義。
望著尖尖的塔頂,老騎士感嘆道:“當年拉特蘭的傳教士走遍了這片大地,在每一個有人跡的地方傳教,他們走後,教義被人遺忘,唯獨教堂還有點用處。”
推開教堂的門,裡面如同他們所想象的那樣,亂糟糟的,破爛的衣物,還沒有腐爛的菜葉,甚至一些從別處搬來的傢俱,做禱告的長椅大多都破碎不堪,連太陽的象徵符號都被砸碎了。
一無所獲。
連格拉尼都這麼想。
看來那支失蹤的小隊要麼迷了路,要麼落在流浪者手裡凶多吉少。
可是老騎士沒有下令撤退,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只見身材魁梧的老年庫蘭塔向前走了兩步,用腳撥開扔在地上的一堆衣服,好像踢到了什麼。
他抽出挎在腰間的佩劍,小心翼翼的挑開布條,一樣東西從裡面掉出來。
頓時所有人都感到頭皮發麻!
那是一隻斷手!
血肉缺口很不規則,像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但這還不是重點,真正讓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是隨著斷手一起被扯下來的衣物!
卡西米爾斥候小隊的手部護甲!
“這裡發生過戰鬥嗎?”
格拉尼環顧四周,教堂裡雖然破破爛爛,但他們都看得出來,不像是發生戰鬥的樣子。
老騎士神色冰冷:“去找地窖,肯定有地窖!”
五個人轟然而動,不到三分鐘就找到了地窖的位置。
卡西米爾的拉特蘭教堂結構大同小異,共用一張設計圖,不存在任何複雜的機關,因此找起來格外方便。
開啟地窖,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像是蔬菜腐爛的氣味。
格拉尼回頭看了一眼老騎士,說道:“我下去檢視情況。”
說著話,她戴上了羅德島的制式防毒面具,將過濾口的裝置擰死,又從口袋裡摸出了熒光棒扔下去,隨著散發出紅光的熒光棒在地窖底部彈跳了幾下,庫蘭塔順著梯子往下爬。
雙腳落在地面,格拉尼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興許是沒人要的爛蔬菜,她一手握著短槍,一手舉著手弩,藉著強力手電的燈光向前摸索。
“嗚……”
黑暗中傳來一聲嗚咽。
格拉尼全身緊繃起來,她沒聽錯,這裡似乎有活著的東西,興許是敵人。
她小步挪動著,艱難地呼吸著,透過防毒面具的護目鏡,猛然發現在地窖的盡頭,牆角坐著一個人,剛才的聲音似乎就是對方發出的。
這人穿著卡西米爾斥候小隊的裝備,種族為庫蘭塔,性別暫時無法分辨,直到格拉尼走近了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