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到厚實的灌木後,卻好半天沒出來。
馮雪生正疑惑之際,背後突然被什麼東西抵住。
這東西從後背逐漸挪移到他後腦勺,冰涼梆硬。
馮雪生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人用槍給頂到頭上了。
他不由得膝下一軟,跌坐在地。
“千祈唔好搞我呀,唔好開槍啊!”
一雙很是漂亮的皮靴闖入他低垂的視野中。
“站起來,不許跪。”
一句很是標準的北方官話讓馮雪生不由得一激靈。
“他連忙抬頭,只見到月光下影影綽綽站著一堆人,全部一襲黑裝,手持怪模怪樣的長火器,臉上帶著張惡鬼面具,兩隻眼睛還泛著淡淡綠光,看上去,像是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朱長辮正被人反剪雙手綁著,滿臉衰色,正瞪著兩個大眼珠子望著自己。
剛才用北方官話出聲的明顯是這群惡鬼的頭目,他身穿一席紅色長衣,倒是沒帶火器,而是撐著一根略長的手杖,臉上則是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假面,上半張臉攏在寬簷帽的陰影中。
迫於壓力,他只能乖乖站直身體,低眉順眼。
“前面鐵路營地的華工?”
神秘人出聲詢問。
馮雪生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綁上。”
看架勢這群人是要對鐵路營地圖謀不軌,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群人並沒有找他詢問營地的守衛情況,好似對於對方的情況滿不在乎。
事實也的確如此。
哪怕是1899年,一個成熟的鐵道施工隊,組織架構也已經十分完善,最上層的是一名總工程師,每四五十人還有工頭和監工, 爆破組,鐵匠與機械工,測繪員組成的技術工人約佔據總人數的5左右,醫療組與炊事組,宗教人員組成的後勤則也佔據5左右,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