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突然驚撥出聲。
“先生,那天那個老叟。”
江秉向著鐵路延伸的遠方眺望,入眼盡是枯樹水澤,荒草蔓藤,未修建完的鐵路末端早已深埋泥土之中,與大地融為一體。
以他的記憶力,老叟的話他記得必然一字不忘。
“船舵轉向新的航道,下一站選擇在黑沼澤中央停靠,年輕的鐵匠,追逐不會落空,但要小心海底,老舵手透過水麵的反光,注視著你。”
顯然,航道指的鐵路,船自然也可以是指火車。
那麼答案自然就在黑沼澤的中央處等著。
三人按圖索驥。
黑沼澤顧名思義,是一片佔地面積極大的泥沼溼地。
但它還有另外一重含義,黑暗。
茂密的樹木遮天蔽日,將陽光完全阻擋在外,太陽高懸,但林內卻昏暗的好似黃昏時分。
泥沼中有路,但肯定是走不了篷車。
羊腸小道,盡是稀泥爛木,在此跋涉只能用腿。
亞瑟與瑪格麗特四條腿,江秉兩條腿。
【強權蚩尤】五百多公斤的重量,就連精壯的比利時重型挽馬都不能負擔,所以江秉只能步行。
好在他跑起來,快若奔馬都可以由形容詞變為描述詞。
高溼度讓一切看起來都處於腐爛狀態,蚊蟲扎堆飛舞,昆蟲四處攀爬。
雖然比不上亞馬遜雨林深處的‘綠色地獄’,但是仍然不太適宜人類生存。
但是人,就喜歡給自以為是的大自然兩個大嘴巴子,告訴對方,誰才是這具屍體的主人。
三人就見到這麼一具屍體。
只不過他不是死於蚊蟲傳播的疾病,不是死於飢餓,野獸,亦或者山洪,山火。
他死於人類之手。
望著被吊在樹上的屍體,亞瑟第一時間按住了腰間槍柄。
西部的匪幫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交點買命財這個選項對他們來說壓根不存在,遇上了,基本就是個死。
運氣不好,遇到心理變態的劫匪,下場可能就會類似前方的屍體小哥。
江秉瞟了一眼屍體光滑的腿骨,便發現兇手剔肉時留下的刀痕。
“食人族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