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都佩服自己能在被子裡窩那麼久,等確定沒動靜了她才敢動彈,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然後撒丫子來找程斬他們。
她記得程斬的話,要是真有人能救她,就只有他了不是嗎?
“肯定是阿娟,她根本就沒瘋!”丁嬸子情緒激動,“她偷著跑出來然後伺機報復!”
丁巫和方婷她們都不清楚密室裡的情況,司野他們回來之後又悶頭睡,丁巫也不方便多問,而且她向來活得通透,不是她該知道的事她也不願多打聽。
聞言後,丁巫倒是嚇了一跳,問丁嬸子,“偷著跑出來什麼意思?阿娟不在天神殿?”
程斬言簡意賅,“丁族長帶著我們進了天神殿,阿娟確定不在裡面。”
丁巫倒吸一口氣,“那阿娟人呢?”
這個問題問到誰都回答不上來。
丁嬸子始終穩定不下來,“一個想要奪人命的人是不會輕易現身的!只會裝神弄鬼!”
司野盤腿坐床上,額頭上的汗消了,他抱著個杯子補水,聞言後冷不丁問丁嬸子,“既然你覺得沒有對不起過阿娟,為什麼還害怕被報復?”
聽話聽音,方婷雖說不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但一聽司野這麼問也反應過來了,清清嗓子說,“對啊丁嬸子,你別怕,之前你不是也總說你對阿娟特別好嗎,事事都為她著想,她肯定不會害你的。”
“可、可是……”丁嬸子結結巴巴,“昨、昨天晚上她確實來找我了……”
方婷哎呀了一聲,擺擺手,“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您在做夢,只不過夢得太真實了,或者就是短暫地出現了幻覺,主要是村裡人出事,還是您身邊的人出事,所以你精神壓力大也正常。”
丁嬸子呼吸急促,“那、那我家大喜也是無辜啊,他、他都遇害了。”
方婷說,“夫妻呢,說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關係,可您真瞭解自己的枕邊人嗎?丁嬸子,我和曲雅做民俗這兩年聽到過不少事,也見到過不少人,這世上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啊。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個規矩鬼可比人講究多了,所以您說您家那位無辜?可真未必,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您不知情的。”
“不、不可能——’
“太有可能了。”曲雅接著方婷的話,語氣溫柔的。
可所謂溫柔刀,就會刀刀要人命,她繼續道,“丁嬸子,方婷的話沒錯,我們之前聽到的那些個民間事啊也逃不過這些鬼啊神啊的,但凡被鬼魂索命的那都是做過缺德事,而且往往這種報復吧那都是分等級的。”
“分……等級?啥意思?”
曲雅輕嘆,“一般來說,怨鬼索命越留到後面的人罪孽越重,所遭受的待遇就越生不如死。”
丁嬸子又開始哆嗦了……
半晌,“阿、阿娟不可能死了吧?我、我覺得她就是在裝神弄鬼。”
司野也嘆了一聲,“剛剛方婷不是說了嗎,人比鬼還可怕,鬼起碼懂規矩,但人可未必啊。”說到這兒,如願以償瞧見丁嬸子嚇得半死,又緩緩補上了句——
“不過密室裡的情況你也瞧見了,正常人可走不出去,所以,要麼阿娟不正常,要麼阿娟已經不是人了。所以嬸子,你更想是哪種情況?”
哪種情況?
開玩笑!
她不想遭遇任何情況行嗎!
“總之我、我請你們幫幫我,別管阿娟目前是什麼情況,很顯然她是盯上我了,我、我不想死啊。”說著丁嬸子看向程斬,“你說過你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