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明明也是餘輕追的她啊。在她全身心交付了,又投入這段感情的時候,在她們兩個商量要去領證結婚的時候。
那個人用平常她最熟悉的面容和聲音,卻說著最為陌生的話語。
從前的那些年,她聽過太多太多這種話,更加惡毒的話語,也不是沒有聽過。
但是從陌生人口中和從自己愛人的口中,說不來的是不一樣的。
而多年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經歷讓她即便是這樣的場景,她也是硬生生,笑著道:“這是你的想法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
大概是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去質問。她只會質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配。
是的,她不配。
遲霜不知道陸姿想到了什麼,但是感知了她的情緒。
“學姐,那不是你的餘輕。”
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管怎麼想,都不會覺得,自己的愛人是被人魂穿了。
陸姿一直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因此在聽到遲霜的一番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伸手摸摸遲霜的額頭。
遲霜身體後仰躲了一下,伸手握住陸姿的手腕:“陸學姐,我說的是真的。”
陸姿看著她的眼神,整個身體僵住了。如果換別人說的這句話,她一定會把她趕出門外,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
但是,她是遲霜啊。
除了姜祈的這一層關系,她還記得自己妹妹提起遲霜時,眼神亮晶晶的。
她說:姐啊,我一定要成為遲霜姐這樣溫柔有力量的明星偶像。
遲霜看著她有所松動的表情,而後垂下眼眸,放在身側的手捏緊了拳頭:“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陸姿愣愣的點了點頭。
遲霜彷彿不會痛一般,挖著自己曾經最不堪回首的日子:“因為我也經歷過。”
陸姿想過無數個理由,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層,重複了一遍:“你也經歷過?”
這一直是遲霜最大的秘密,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以來,會對兩個人和盤托出。
姜祈不用說,那會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而陸姿,這件事情已經把她卷進來了,她們已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兩個人從下午靜坐到了傍晚。
陸姿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一遍,對於這個“故事”。
在沒有搞清楚事件真相的時候,她暫且稱為“故事”。
遲霜知道,對於一個無神論者來說,這並不是一時間就能接受的事情。這麼些天都過去了,她也並不急於這幾個小時。
落日透過窗戶,將最後一抹橘黃色餘暉收起的時候,陸姿也收回目光:“動機呢?在這個故事裡,侵佔了姜祈和餘輕身體的異世之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