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溪也不太清楚,“聽說是修河道鬧出了事兒,你才來,還不清楚,北地民風彪悍,械鬥是常有的事兒,加上又有匪徒作亂,所以他們最近都挺忙的。”
溫竹君確實不瞭解。
不過病中也不能歇著,玉京的信又來了。
玉桃信裡是報平安的,糕點鋪子的生意沒有影響,再說了還有夫人照看呢。
姚堅的信裡就有事兒,說是有作坊管事貪錢,從招女工這步就開始撈錢,剋扣福利,還招了些七大姑八大姨,弄得作坊裡烏煙瘴氣,甚至其他女工們自行售賣肥皂都要被刮一遍。
這事兒是喬楠鬧出來的,她為人正直,最見不得這種事了。
溫竹君看的都生氣,不過這事兒好解決,趕走就行了。
真是無言以對,小小一個作坊都耐不住有人想貪。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等到溫竹君的病徹底好了,已經快過去半個月,天氣越來越熱。
好在鄭溪跟週三姑娘每日都來看望,倒也不無聊。
這天又是大雨傾盆,她才吃完早食,就聽到前院傳來聲音,應該是霍雲霄回來了。
霍雲霄渾身透濕,眉頭蹙起,俊穠眉眼帶著煞氣,看到溫竹君的身影,才稍稍緩和。
“你怎麼起來了?身子好些了嗎?”
“都躺了那麼久,早就好了。”溫竹君笑著點頭,撐傘站在樹下,隨他一起進了屋,“怎麼?出事兒了?”
霍雲霄也不瞞她,脫下外衣,接過棉巾擦臉上的水。
“這時候正是汛期,又連著大雨,水沒流進修好的分洪河道,反倒是把新修的堰口沖決堤了,淹了不少地方,總督大人焦頭爛額,連帶大家也沒個消停,二皇子也一樣跟著我到處跑呢。”
溫竹君聽著也覺得艱難,“那你可要小心些,汛期的河很危險。”
霍雲霄脫下衣裳,露出遒勁有力的臂膀,又換過幹淨衣裳,連連嘆氣。
“再危險也比不上那些百姓,現在還有不少人在山上淋著雨呢,唉,好歹是活下來了,只希望等水退了,他們還能保下這次的春耕,不然損失就更大了,真是可惜了,我之前看到那些秧苗都已經綠油油了呢,也不知道那堰口是怎麼修的,錢花了不少,一點用沒有……”
他說著說著,便發現溫竹君一直看他,不由一愣,“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溫竹君抿唇笑道:“沒有,就是忽然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