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君便將自己的想法細致地講給她聽,“……我現在呢,總共有七處作坊,都不大,有的近有的遠,你可以自己調配時間,但每個月,必須到一個作坊三次以上,處理完事情就可以回家,多餘時間自己調配。”
主要是現在二姐夫跟二哥哥處理不過來,以前一個大作坊,有事兒好解決,現在分散了,真不好管理,又都是女人,鬧起矛盾或是一些女人間的小事兒,也讓兩個男人頭疼。
她便想著多弄點人手來幫忙,喬楠是經歷過的,更能明白女人的難處。
喬楠摸摸兒子的腦袋,還是想了想,“我得考慮一下。”
“這是自然,”溫竹君見到了地方,“姨母,要是決定了,隨時都可以去找我。”
暮春了,夜裡還是有些涼意。
溫竹君先是和韶華一起去看了溫蘭君,陪她說了會兒話,才回房洗漱。
清清冷冷地坐在窗前,看著春風乍起,吹得西府海棠花撲簌簌地落,粉白的花瓣落了滿地。
旁邊的柿子樹也發了新芽,也不知道趙五尋去東宮的柿子樹活了沒?
一陣穿堂風拂過,溫竹君覺得有些涼,將外衣緊了緊,抬頭望著天上的彎月,忽然想起霍雲霄。
也不知道那廝的差事辦得如何了,上次護送人,還十天半月的來封信,這次是一句都沒有。
溫竹君躺在空蕩蕩微涼的榻上,想起往日霍雲霄暖烘烘的大塊頭,悠悠嘆了口氣。
清明果真落了雨,半夜就一直淅淅瀝瀝的,一早醒來,院中薄霧未消,粉白的海棠花落了滿院子,看著頗為悽涼。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溫竹君不知為何,心裡忽然生了點憂思,看了會兒,便叫住丫頭,“不必掃了,留著吧。”
她等不到霍雲霄,只能自己去祭拜霍家的列祖列宗了。
溫蘭君仍舊不肯回姚家,姚堅來過好幾次,但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夫妻之間,不是很愉快。
“猜著你差不多這時候回來,我就讓丫頭擺飯了,”溫蘭君笑道:“祭拜完了?”
溫竹君疲憊的點點頭,“嗯,你呢?今天還好嗎?”
溫蘭君笑著給她打了碗雞湯,“我很好,你快坐下,這雞湯可補了,你今兒要多喝點。”
溫竹君一看雞湯就有點發苦,最近溫蘭君坐小月子,各種湯水不斷,尤其是雞湯,連帶著她喝得都有些躁動了。
“我,我就不喝了吧?我也不用補啊。”
“嘖,怎麼能不喝呢?”溫蘭君瞪了眼,一邊給她撈肉,一邊道:“裡頭擱了好東西呢,女人喝了好,你這老是沒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樣,小時候沒長好。”
溫竹君無奈地笑了,“我小時候長得挺好,二姐姐你以前還總笑話我胖呢?”
她從小就長得出眾,二姐姐經常陰陽怪氣地懟她。
溫蘭君將湯碗遞給她,翻了個白眼,“一點小事,你就記到現在呢?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跟姨娘被關在院子裡呢,那時候不好過吧?”
溫竹君點點頭,“嗯,不好過,但也沒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