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愣在原地眨巴眼,脆桃是誰?
溫竹君都未發覺自己提起的心落在了實地,沒有猶豫,腳步輕快地立刻迎向了霍雲霄,笑靨如花。
她依舊能感受到那股刺人的目光,此刻只做不覺,仰著頭笑道:“侯爺,你怎麼這麼晚還來覺念寺?”
等她走近了,才看到這只“鶴”身上十分狼狽,渾身的煙火氣嗆鼻子,石青色的箭袖騎裝弄得破破爛爛的,披風只剩下一個領子,連頭發都被燎了不少,燒灼的痕跡太明顯,麂皮靴子上全是黃泥,臉也吹得發白。
溫竹君都有些驚了,這是去幹什麼了?
“侯爺,你身上怎麼這樣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霍雲霄直擺手,滿臉不在意,“無事無事,我剛才去那邊救火了,幸好你不在那邊,火勢很大,受傷就不好了……”
他回來後,才知道夫人沒回家,看著黑漆漆的屋子,進都不想進,衣裳都沒換,上馬連夜就趕來了覺念寺。
沒想到,一到覺念寺,就碰到了火災。
他登時人都慌了,生怕溫竹君在火堆裡,想都沒想,提了一口氣就往裡沖。
眾人瞧著小夫妻黏糊的模樣,都善意地笑了起來。
四夫人也笑道:“武安侯夫婦看起來好登對,武安侯這緊張的樣子,還真有意思。”
梁巢一半的臉落在陰影裡,表情森冷地看著霍雲霄,眼中露出不易察覺的譏諷之色。
溫竹君敏銳察覺到那股目光消失了,鬆了口氣後,又幫著霍雲霄整理,看到他兩手上燙出的一大塊水泡,不由有些窩心。
她半真半假地埋怨,“寺裡有僧人,侯爺去救的什麼火?嬤嬤剛走呢,就弄成這樣……”
霍雲霄見她圍著自己忙活,不由勾唇輕笑,臉上還掛著煙灰呢,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這時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岳母,連忙拱手,“岳母。”
夫人笑著虛虛扶了扶他,又看到朝這邊走的梁巢,連忙道:“雲霄,你來了正好,帶竹兒回家吧。”
“霍雲霄,你怎麼來了?”梁巢朗聲道:“你小子夠福氣,娶了溫三姑娘。”
霍雲霄扭頭一看,笑容微斂,猶豫了一下,微微俯身拱手行禮。
“我來接夫人回家,四公子怎麼也來覺念寺了?”
梁巢指了指妻子,笑道:“我跟內人來為母親祈福,正好碰見了溫三姑娘,舊日相識,既然撞見了,總該打聲招呼。”
一遍遍地提,還有不恰當的稱呼,四夫人此時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她看向溫竹君的目光裡帶著一絲興味與打量,方才的和善已然消失,嘴角泛著冷意。
溫竹君心內暗罵一句,該死的醜東西,誰跟你是舊相識?
但這時候,她肯定不能開口,往往本人的解釋,永遠都像是掩飾,外人怎麼看都會覺得你在心虛。
她看都不看梁巢,只笑著鎮定地打理霍雲霄。
霍雲霄也在疑惑地看著她呢,夫人養在閨中,怎麼會跟梁巢認識?
“非是舊日相識,只是我家輝兒曾經領頭辦了個詩會,四公子來過幾次,竹兒也就給他們做過幾回點心,”夫人深懂其中彎繞,立刻站出身,維護溫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