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家不拆了?!”
鳴不平瞪著大眼睛,看著葛優躺在沙發上的村長,一時無語。
村長慢慢吸了口煙,道:“對,也該著你家倒黴,本來計劃是要拆的,可是你知道你家後面就是嘴子山,直通山上的殯儀館,而且你們家那院子解放以前還是個義莊,開發商覺得晦氣,所以就……”
說到這裡,村長笑了笑。
確實,鳴不平家在閆名村最南面,是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後面是嘴子山,勉強算是一個小土坡。
當年縣城規劃時候,不知政府抽了什麼風,把殯儀館就建在了這座山上。
一條大道直通鳴不平家後院。
而這破院子也有年頭,聽他爺爺說這院子之前是道觀,之後民國變成了義莊,而他爺爺曾經是義莊中的看屍人。
現在義莊對殯儀,也算在什麼地方唱什麼戲了。
“可是村長,咱村就我一家不拆,是不是不大合適。”
“哎,別的話我就不說了,我也跟人家開發商說過,可咱們胳膊擰不過人家大腿,只怪咱們命裡沒有這個錢,算了,認命吧。”
村長不住的寬慰著鳴不平,可是鳴不平現在卻愁苦滿腹。
現在鳴不平急需要錢,因為他要結婚。
要知道鳴不平是鳴家三代單傳的獨苗,從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奶奶長大。
而他爺爺奶奶在世時唯一心願的便是看到鳴不平娶妻生子。
可是現在彩禮很重,還要在縣裡買房買車。
這筆錢對於兩個老人來說不抵與天文數字。
直至二老離世,也對於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而長大成人之後的鳴不平,因為沒有學歷,也只能夠跟著爺爺守著自家這一破院子度日。
他爺爺留下來的半本《抱屍經》,已經被他翻得七零八落。
期間偶爾跟著他爺爺外出,幫人看風水,算天命,除邪祟,說白了不過是糊弄人的玩意兒,賺個三瓜倆棗。
之後再無其他收入。
村裡的媒婆張嬸看著鳴不平可憐,於是介紹了個女朋友給他,名叫田曼曼,本來兩人相處的就挺好。
可一旦說道彩禮問題上,田曼曼那是寸步不讓。
有好幾次都差點兒吹了。
不過幸好田曼曼聽說鳴不平村子要拆遷的訊息,這才又複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