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力只能靠你自己。”
臨睡前,夜連曉幫賀千帆擦藥,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
“痛的話就跟我說。”
“沒事,不痛。”賀千帆想了想,又說,“這幾天劇組的人有說什麼嗎?”
“沒有,我們補拍了很多鏡頭,你沒有耽誤我們,放心吧。”
賀千帆回到劇組,大家都來關心他:“千帆的傷怎麼樣了?好起來了嗎?”
“嗯,我沒事了。”
大家比他想像的更友善,他鬆了一口氣。
這次的場景是在家裡,兩人換上居家服,分別到不同房間,拍攝打電話的片段。
楚瀟然參加奧數集訓比賽,要離開學校半個月,這天他在跟溫暮搖視訊通話。
溫暮搖頓了頓,才開口道:“我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楚瀟然笑了笑:“為什麼這麼想?”
“大家都有擅長的事情,有些人會很自信,但是又有些人會自卑。而我,我不但沒有擅長的事情,我還從來都不會因此而自我吹噓,和妄自菲薄,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沒情緒的人。”
溫暮搖很少會思考這麼多,他活在當下,只會享受當下發生的事情。直到多年來見證著楚瀟然擁有的成就,現在又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都跟自己完全不同。大家都有各自的方向要走,好像只有自己停留在原地。
溫暮搖都搞不懂自己的情緒,而楚瀟然卻很快作出了回應:“因為你很樂觀和自由,不會被世俗的功利而影響,你是一個真正為自己而活著的人。”
“你覺得這樣是好事嗎?”溫暮搖問道。
“那你自己認為呢?”楚瀟然不回答,並反問道,“只有你自己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你就是你,不需要被任何人捆綁。你性情如風,擁有的可能性也更大。”
“性情如風?為什麼?”溫暮搖從來沒聽過這種形容詞。
“假如我們每個人都是風箏,無論飛得再高再遠,都會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著。但是暮搖生來就擺脫了控制你的那根線,無論要去哪裡,要做什麼事,都是自由的。”
楚瀟然的形容太過豐富,溫暮搖都能想像到那個畫面,他笑著說:“沒有線的風箏,萬一掉到河裡怎麼辦?”
“至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楚瀟然回答道,“就像你名字的出處,『孤賞白日暮,暄風動搖頻。』,你沒有同流合汙,是獨自開放的花。而且詩句本身就帶有『風』字。”
“哇,哥哥你不是理科生嗎?怎麼連文科都這麼好。”溫暮搖從來沒跟他說過名字的由來。
“偶然發現的。”楚瀟然平淡地說。
溫暮搖的心情好像有好一點了,他跑出房間:“哥哥,等我一下!”
溫暮搖飛快的跑了出去,不到十幾秒又跑了回來,手上拿著蛋糕:“這是我今天放學後買的蛋糕,你看看,等你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去買!”
“好。”楚瀟然笑道。
“哥哥,你也要記得給我買好吃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