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剛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搖了搖頭,但,隨後……又緩緩地點了點頭,苦笑道:“這個……雖然我沒去過,但,根據您之前發布的政策來看,應該……也有點黑。”
彭剛這話明顯是委婉的說法。
都已經這麼委婉了,還是說出了“有點黑”這個評價。
那麼實際上,肯定已經是黑到沒邊了。
劉惠民聽到這話,還真有點詫異,典型的心裡沒逼數。他愣了愣,問道:“怎麼會啊,我也沒讓手下的醫院吸人血啊,會這麼黑嗎?”
“呃……”彭剛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應該說,他知道答案,隻是不太敢說出來。
隻敢在心裡腹誹——是是是,您是沒讓手下的醫院吸人血,可您也基本上就差讓他們吸人血了。
彭剛畢竟是劉惠民的秘書,很多需要簽署的檔案,都會在他這經手。所以,他仔細回想一下,便想起來,劉總可是下過很多勒令手下醫院加大收費力度的命令。
這些命令,一條,兩條,或許都算不了什麼。
但十幾條,甚至幾十條,疊加起來,這不就是要把病人的錢包給掏空嗎?
劉惠民看著彭剛,看到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大致猜到了實情,頓時更尷尬了。
電話另一頭的趙總,大致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見劉惠民沉默了,便道:“怎麼樣,老劉,這下你明白你自己有多黑了吧?要不是我不缺這十幾萬,說不定都涼在你們這醫院的急救室外邊了。”
“咳咳……”劉惠民假咳了兩聲以緩解尷尬,然後道,“咱們不也都半斤八兩麼……誰能想到咱們都在同一時間發病,而且都住進了對方開的醫院啊。這……也算是夠巧了。”
“我還寧願不要這麼巧呢!”趙總沒好氣地道。
“對了,你得的是啥病?”劉惠民問道。
“好像說是急性肝衰竭,你呢?”趙總道。
劉惠民頓時一驚,“你……你也是?這……這麼巧嗎?”
“難道你也是?”趙總聽到這話,也是驚了,道。
“是啊!我就是急性肝衰竭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劉惠民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