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的錯,本王不應該被這賤人迷了心智,放著珍珠不稀罕,卻將她這種爛了的魚目捧在手心。”
這根簪子,是他將晏嶼從打皇後手中搶走,抱回府的時候,給謝嫣然做的,他希望謝嫣然能給他一個好臉色,只要謝嫣然容得下貴太妃,且願意配合他們,他可以從貴太妃手中將她保下。
可他拿到這個簪子回府的時候,謝嫣然已經被貴太妃毒殺了。
他看到謝嫣然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心口彷彿都停止了跳動,當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貴太妃給謝嫣然報仇。
但當謝嫣然嬌笑著靠近他懷裡,還沾了謝嫣然的血,放在他的唇邊,問他甜不甜的時候,他把那種念頭又壓了下去。
他最心愛的人都已經死了,他犧牲了那麼多,他不能沖動,他要耐心等待,等著大業成了的那天,他會殺了貴太妃,祭奠謝嫣然。
“哈哈哈……”貴太妃忽而癲狂地大笑了起來,頂著巴掌印仰頭看著攝政王:“晏洹,你真讓我惡心。”
“是你先來迷惑我的,是你先說心愛我的,是你勾引我的,現在在我這裡裝什麼貞潔烈夫?”
“我若是個賤人,你就是個爛人。”
“我若是那爛了魚目,你就是那發臭的腐肉。”
“你若是想保護她,我能有那麼多次作踐她的機……”
攝政王又甩了貴太妃一巴掌,將她的臉都打偏了:“住嘴!”
貴太妃用沒被踩著的那隻手,按了按被打的地方,讓疼痛刺激她的神經以便她能保持清醒。
她將被打偏的腦袋擺正,笑著道:“自欺欺人。”
“你除了利用女人,似乎也很普通無能。”
貴太妃看著攝政王那扭曲的面容,雖然身體上遭受著從未遭受過的痛苦,但她心裡卻是極為暢快的。
嘴裡還繼續說著誅心之言:“謝嫣然這輩子啊,最倒黴的事情就是遇到你認識你嫁給你,第二倒黴的事情才是被我看到。”
“若是沒有你,我和她說不得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攝政王腳下一個踉蹌,松開了踩著貴太妃的腳,貴太妃的手得以解脫,她站了起來,隨手拿了一件外賞披上,端坐在床上,看著雙目猩紅的攝政王,冰冷又平靜地道:“現在冷靜了嗎?”
“你就算是要殺我,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一說原因?”
貴太妃不問還好,攝政王便一直沉浸於他徹底失去了謝嫣然,以及他是個卑劣的人不配被謝嫣然喜歡的痛苦之中。
但現在她一問,攝政王又想起來了他剛剛進宮的目的。
他沖過來掐住貴太妃的脖子,厲聲質問:“你還給本王裝什麼裝,晏沫白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