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明明不願意跟你來京城,你非要逼著她來,她明明可以嫁去好人家為妻,可你報恩的方式卻是那般折辱她,讓她來給你當外室?”
“我還以為您對她有恨呢。”
齊尚書這個時候才驚覺,齊秀秀是認識他的,也知道她身份。
若不然,他跟她母親之間的事情她不會這麼清楚。
他想要解釋,他也沒有那麼卑鄙,他那個時候也是擔心因為那一夜讓塗芳菲有了孩子,所以才非要帶著她來京城。
可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塗芳菲的確因為救了他,遭受了許多苦難。
他的確欠塗家兩條人命。
而對齊秀秀,他的確也未曾盡到做父親的職責。
齊尚書彷彿一瞬間老了好幾歲:“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恨你娘,我很感激她,也對她深感愧疚和抱歉。”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直身體,看向齊秀秀:“你想讓我和她如何,我都沒有怨言。”
齊夫人看到了齊尚書眼裡的決絕,大聲喊著:“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剛剛齊尚書說要和離的時候,她好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腦子裡一陣轟鳴,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害死了這個齊秀秀的舅舅,對方努力爬到他們這個階層,站到他們的身邊,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說剛剛那些話,她肯定是想要她賠命。
“我希望你們,不要和離,也希望你,不要休妻,你們其實真的很般配。”齊秀秀笑容溫柔。
可這話落在齊尚書的耳裡,宛如惡魔低語。
齊夫人卻是愣住了。
就這……
她不懲罰她,不報複她嗎?
她最恨的,竟然是齊天海,而不是她嗎?
習盛微微皺眉,握住齊秀秀的手,低聲道:“做你想做的,不必擔心得罪人,我們習家雖然不及過去,但也不是毫無分量。”
他以為齊秀秀是擔心得罪了齊家和齊夫人孃家,所以才委曲求全。
齊秀秀無聲地搖了搖頭,不是她仁慈。
而是如今齊尚書如此厭惡齊夫人,這二人綁在一起只會是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