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的臉色忽然平和了許多,甚至還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看著白一說道:“都過去了,不是麼?”
“啊?啊,對呀,船長,都過去了,這只是小事罷了。”白一連忙點頭,她一直都不希望韓梟因為這件事跟池家作對。
陳嬌神色複雜的看著白一,小姑娘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儘管她也有許多苦衷,當時被司徒寒的人帶走確實也是身不由己,但陳嬌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真的用心安置一下白一的話,白一也肯定不會被人抓走。什麼商販,在帝都裡敢隨意抓人的哪一個不是大家族的走狗。
“白一……”陳嬌一臉愧疚的看著白一,換來了白一寬厚的笑意。
韓梟沒有再去責怪陳嬌,這件事他會憤怒,只是因為陳嬌的不用心,但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加痛恨的人。原本這些池家人來找自己麻煩,韓梟真的抱著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就算之前跟池杉對峙,他想的也是大不了就是先在這裡打一場,不分勝負之後再說報仇的事情也不遲。
可是現在,韓梟卻沒有那種好心情了。
陳嬌愧疚到無以復加,甚至險些跟白一抱頭痛哭,那邊池家人卻仍舊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彷彿在說最有趣的事情。當然,哪怕是周圍許多事不關己的看客也同樣不覺得這有什麼,原本看到韓梟如此憤怒,他們還以為是陳嬌被那些池家**害過,但實際上不過一隻白鼠妖,就算出了點什麼問題,也都只是小問題而已,甚至根本就不是問題。
“韓梟……”陳嬌擔憂的看著韓梟,卻被韓梟很果斷的打斷。
“少說話吧,我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你。”韓梟依舊冷冰冰的說道,他不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如果陳嬌用心,白一絕對不會有之後的遭遇。
“喲喲喲,你們說這小子是腦子真的有病,還是在這沒病裝病呢。這小娘子怎麼看都比那白鼠妖水靈許多,他竟然為了個白鼠妖連這種佳人都不理會,嘖嘖嘖,真是有性格啊。”
“依我看,他就是眼瞎。”
“不止是眼瞎,心也是瞎的吧。”
池家人的鬨笑聲越來越大,但周圍的看客現在的表情卻都變得有些不自然,原因無他,只因他們的玩笑開的有些過火了。不管這些池家人怎麼開韓梟的玩笑都無所謂,在眾人眼裡,韓梟不過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窮小子罷了,但陳嬌可是邪月大師帶過來的人,眾人都知道邪月大師今年新收了十幾個弟子,儘管只是記名弟子,但這樣的身份也足以讓他們高人一等了。
果然,在這個時候跟著陳嬌一起出現的那些年輕煉器師們各個臉上都露出憤怒神色,一個個看起來都想找池家人算賬。意識到這些人的怒火,池家公子們多少收斂了一些,但池杉卻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們,冷冷說道:“不過一群學徒,有什麼好狂的。”
一句話,說的那些煉器師更是氣血上湧,有幾個怒髮衝冠的傢伙甚至已經打算跟池杉動手,不過卻被身邊的同伴死死拉住。看到這樣的情況,眾人才如夢初醒,這些被司徒寒選中的煉器師們也許天賦卓絕,搭上了邪月大師這艘船也確實是鯉魚躍龍門,但就算躍了龍門,也還是鯉魚,跟這些帝都之海里的鯊魚相比,他們終究還是差了太多。
這些煉器師在池家人那邊吃了悶虧,一下子又都把火氣撒到了陳嬌身上。一時間這些人對陳嬌職責不斷,似乎都是因為陳嬌來找韓梟,才讓他們一起蒙受了不明不白的折辱。
陳嬌被他們說的啞口無言,在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自己是上趕著來找韓梟不假,但他們剛才不也是因為想逞能才跟來的,陳嬌豈會不知這些人的心思,他們過去在各自的家族或者軍團當中都是精英,又是跟著邪月大師來的帝都,自然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剛才不管是韓梟還是池家人給自己委屈,他們都不是真的因為想替自己出頭才趕過來,只是因為他們想在帝都裡繼續威風下去而已。結果隊伍裡終究還是有了解帝都情況的人,簡單跟他們說明了池家的實力後,這些人自然就不得不偃旗息鼓下來。
而剛才還劍拔弩張,現在又不得不馬上偃旗息鼓,巨大的反差之下自然讓他們接受不了,現在開始不斷職責自己,陳嬌卻也是真的無可奈何。
“夠了!”忽然,一片職責聲中又響起了一個比較熟悉的怒吼。
陳嬌看向韓梟,看到韓梟現在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不知怎的,陳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