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松雲頓時又清醒過來,瘋狂的點頭生怕諸葛大王再有什麼疑慮。韓梟在他後面聽著,不禁暗暗的感慨起來,看來諸葛大王也是好漢出身吶。
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諸葛大王沒有理會池松雲,又扭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低聲嘀咕了一句:“看來,船長大人是不打算來救援我們了。”
烏月安有三艘大型戰船,雖然為了衝進天蓬山,三艘船的距離相對遠了一些,但這邊發生的情況烏月安不可能不清楚,可是直到現在也沒見聖烏號趕來馳援,韓梟也明白他們這些人已經被烏月安徹底遺棄了,想來諸葛大王也是因為這個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吧。
韓梟又看了一眼聖月號旁邊的那艘守護艦,因為聖月號始終是神威艦主攻的物件,那艘守護艦在狂風暴雨的攻勢之下,儘管已經搖搖欲墜,卻至少還在苦苦支撐。看到這一幕,韓梟心中更加安定。只要三叔還安全,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就在此時,諸葛大王的腦袋又猛地轉向另外一個方向,這次他看的正是那艘神威艦,遠處的神威艦上那尊巨大的主炮又一次探出了炮身,看到這一幕諸葛大王的瞳孔微縮,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結果他的聲音卻被一聲驚天的炮響徹底掩蓋。
韓梟只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都被震壞了一樣,腦子微微發脹,這一炮的威力竟是比之前還要驚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光團轉瞬間已經衝到聖月號上。饒是韓梟自小膽大,這一刻也出自本能的把身子儘可能蜷縮起來倒在甲板上。
一陣淒厲卻短促的慘叫聲傳來,韓梟再抬頭的時候吃驚的發現,聖月號最高的那根桅杆這個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船上從來沒有過這個東西一樣。現在的場面十分詭異,聖月號寬廣的甲板上竟是出現了一道好像是溝壑一樣的裂痕,主桅杆應該是被徹底打成粉末,在那一炮的衝擊之下,聖月號也險些被直接打成兩截。但戰船終究是戰船,正如陳嬌所言,戰船上哪怕是一根小小的釘子都需要經過煉器師精心的煉製才能被利用起來。儘管遭此重創,聖月號至少還沒有被擊沉。
事實上,在修士之間的海戰之中,絕大多數的戰船都是不可能被擊沉的。不過聖月號遭受了這樣的重擊,其實跟被擊沉也已經沒有什麼兩樣。
池松雲在愣神許久之後,看到聖月號現在狼狽的模樣,臉上更是抑制不住的露出狂喜之色,但一想到身後之人,他馬上強忍著把笑臉憋了回去,回過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諸葛大王。
聖月號上現在一片死寂,沒有慘叫聲,剛才那一次變故之中,只要被波及的人都是瞬間成為灰燼,想慘叫都沒有機會,至於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卻都是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帝國海軍的強大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面對裝備如此兇器的神威艦,烏月安的這些手下終於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諸葛大王表情複雜到了極點,遠處的神威艦在發出那驚天一炮之後也收住了攻勢,彷彿就在等他們這邊的回應一樣。看著池松雲眼睛裡難以掩飾的躍躍欲試的眼神,諸葛大王最終開口說道:“去吧,談一下和談的事。”
得到諸葛大王這句話,池松雲恨不得現在馬上就跳進海水裡直接游過去,他實在是太怕再出現什麼變故了。不過最終池松雲也還是沒有得到機會離開聖月號,在海上交流未見得非得靠說,修士們修煉各種各樣複雜到極點的法訣都已經習以為常,那麼發明出來一整套複雜的旗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池松雲略顯不甘的爬上了現在聖月號上相對來講最高的一個桅杆,開始親自打起旗語來。
神威艦上,一個修士急匆匆走到司徒寒身邊,說道:“大師,那艘船上打出了正規的帝國旗語,旗語上說,在那艘船上有池家的人,並且應該是位很重要的公子。”
“池家的人?”司徒寒眉頭皺了起來:“那應該就是池松雲了,那小子怎麼會在海盜船上。”
“也許是被俘的吧。”手下猜測著說道。
“呵。”司徒寒忍不住笑了起來,淡淡說道:“真不知道池老聽到自家子孫被海盜生擒,會是怎麼個表情。”
司徒寒敢笑,他的手下可不敢開這種大家族子弟的玩笑,頓了一頓之後繼續問道:“大師,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攻擊?”
“算了,如果不知道的話也就罷了,既然對方已經亮明身份,早打下去的話,可就沒法跟池家人交代了。”司徒寒有些無奈的說道:“靠過去吧,派人接收那艘海盜船上的俘虜,做好之後找準時機把海盜都殺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