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陳樂,那架勢,彷彿陳樂犯了天大的錯。
“我一問才知道,你們仨小子那幾天總往山上跑,指定有啥貓膩。沒想到啊,你們還偷偷摸摸整下來一頭野豬,自己藏著掖著的。誰還稀罕你那一口肉啊!”
“你就大大方方承認不就完事兒了嘛,就你家那條件,就算請大夥去吃,大夥還不一定樂意去呢!”周顯軍揹著小手,咧著個大嘴,站在那兒搖頭晃腦地說道,那模樣,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我哪不承認了?野豬就是我打的,可不是碰巧!”陳樂皺著眉頭,心裡有些不爽,“那是我們哥仨拼了老命才弄來的,咋到你嘴裡就變味了呢?我說老周顯軍兒,你是不是閒得蛋疼,嘴欠啊?這事跟你有啥關係啊?”
說完,陳樂直接伸手把周顯軍扒拉到一邊,頭也不回地就朝著老王叔家走去。
“我看你就是心裡虛,連承認都不敢大大方方的。還說你自己打的,就你們仨,有那本事嗎?”周顯軍在陳樂身後跳著腳,扯著嗓子喊,“摳摳搜搜的,也不敢把肉拿出來,就知道自個兒貓家裡頭吃獨食。我周顯軍就算再摳門,也知道咱這鄉里鄉親的誰家都不寬裕,那麼大一頭豬,挨家挨戶分點兒能咋的?”
“我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別以為就你會打獵,我小舅子也會,等會兒就把打下來的野豬弄回來,請大家夥兒吃殺豬菜。我請誰都行,就不請你,我氣死你!”
周顯軍站在原地,跳著腳大聲吆喝,眼睛瞪得像銅鈴,彷彿這樣就能顯得他多有能耐似的。
他心裡琢磨著,有村長和會計,還有這麼多村民在,量陳樂也不敢跟自己動手。
就憑自己請大夥吃殺豬菜這事兒,陳樂要是敢動手,那指定得捱揍。
“掌櫃的,你跟他說那些幹啥玩意兒!”王桂英雙手叉腰,尖著嗓子說道,“他窮得叮噹響,老婆孩子都養不活,好不容易弄點好東西,還不得像寶貝似的捂著啊!”
她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有幾個能像我老弟這麼大方的?人家跑趟山,只要弄回海貨,咱村裡誰不得跟著沾沾光啊!”
王桂英說完,還得意地瞟了一眼周圍的人,彷彿自己做了多大的善事似的。
她那陰陽怪氣的樣子,把周圍幾個老孃們兒也帶動起來了。
她們也跟著絮絮叨叨的,手指著陳樂的背影,嘰嘰喳喳地議論個沒完,那場面,就像一群麻雀在吵架。
那些老孃們兒一聽周顯軍他們的話,立馬就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扯起了老婆舌。
“哎呀媽呀,陳樂這小子可太不講究了,比周顯軍都摳搜。這麼大小夥子,辦事咋能這樣呢,也太差勁了。”
一個胖老孃們兒雙手叉腰,扯著嗓子說道。
“就是就是,以前咱還幫襯過他呢,這小子倒好,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