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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清番外 又逢春 (3 / 7)

問仙谷內的修士,雖自稱一句昭衍外門弟子,可實際上卻並未得到過宗門承認,更不像正式弟子那般,能夠名留玉牒符書,在九渡殿點一盞長生魂燈。是以李闡也不敢妄稱昭衍弟子,平日裡只以散修身份示於外人。

因是偷跑出來,朝暉與遲深便早早摘了表示身份的命符,她喚李闡起身,卻是暗含幾分急切地問道:“老人家在這沅溪鎮內待多久了?”

“也算不了多久,到今載正好是六十年歲月罷了。”李闡見兩人身上氣勢渾厚如淵嶽,便也不敢妄自拿大,只放低了姿態謙卑道。

朝暉聞言一喜,上前半步道:“四十多年前,鎮上可是有戶人家生了女兒不久,便被帶走了修道的?”

她如今已是分玄修為,壽數也過了四十,好在李闡在沅溪鎮上待了多年,按修士的記憶來說,此等特殊之事便應當不會忘記才是。

果不其然,李闡聽了此話後先是目露怔然,他上下將朝暉打量一番,旋即便展顏道:“原來前輩就是當初……”

李闡驟然一頓,似是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便緩了語氣道:“且不過數十年過去,前輩便有了今日之成就,當真是天資過人,遠勝吾輩。”

一聽李闡果然知道她的身世,朝暉也便追問道:“那你可知這戶人家姓甚名誰,現在可還在這沅溪鎮上?”

“師叔!”遲深面色陡然一變,輕輕拉過了朝暉的袖擺,道,“今日出來得夠久了,我等還是先回去吧,切莫惹得長輩們不快。”

他一向嬉皮笑臉,甚少露出這樣凝重認真的神情來,只是朝暉並不知道,為何遲深突然要她回轉宗門,且她心中還有疑惑未解,似乎總有個念頭驅使她將事情刨根問底弄個明白,故對遲深之言,她也只是皺了眉頭,顯然不欲答應對方。

遲深見此,心中不安之感也是愈發強烈,好在李闡出來打了個圓場,向朝暉解釋道:“卻不是小的不想告訴兩位,而是前輩走後不久,那戶人家便搬遷到了其它地方去,如今已過四十多年,我等鎮上百姓,也是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不過,”李闡微微躬身,無不真誠地道,“還請前輩聽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兒一言,這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好了,前輩如今道途坦蕩,等再過數十年去,萬般前塵也都做了黃土,何必要掛懷與此呢?”

朝暉一語不發,聞言只是默然,李闡見此暗暗一嘆,卻是轉過身去,從裡間取了一隻木匣出來。

“此為當年帶走前輩的那人所留,他曾有一言囑託於我,說是日後那戶人家的女兒到了鎮上,就開啟這木匣讓她看上一眼。”

說罷,他便將木匣開啟,置於朝暉眼前。

匣中除一張顏色灰白的紙外並無他物,朝暉定睛瞧去,只見紙上筆跡龍飛鳳舞,寫就“莫失莫忘者,囿於前塵;不問不求者,仙壽恆昌”,而這筆跡的主人於朝暉而言更是熟悉無比,正是她之恩師,昭衍六代掌門崔宥!

而在看見這紙上筆跡的瞬間,似就有一團清氣撲向朝暉眉心,讓一股後怕之意湧上她的心頭。

她猛退數步,再不追問那從前往事,也是在這時,朝暉才發現自己額上滿是冷汗,先前乃是被障念惑了心神。

可奇怪的是,她甚至不知道這障念是從何而起,而在過往數十年間,自己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對身世有過如此強烈的執念。

朝暉心覺不對,側身看了眼遲深,點頭道:“我等先回去。”

對方暗舒口氣,連忙頷首稱是,心中卻將今日的異怪記下,同朝暉一起與李闡辭行後,便立時向宗門趕往回去。

以二人的腳力,到問仙谷外便已是晨光熹微之時,或是因沅溪鎮一行,朝暉心中尚有些惴惴難安,疾行之際,卻見遲深面色有些古怪,拉住她緩下身形來,小聲道:“師叔,我二人今日,可能是走不了了。”

朝暉皺眉,循著遲深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藥田之處站著兩個不非山黑袍弟子,當中一人身量奇偉,面容剛毅,長發披肩頗有肆意張揚之狀,瞧見朝暉與遲深一齊歸來,臉色便更加不善,冷聲道:“你二人擅自離宗,該當何罪?”

遲深尷尬一笑,擺了擺手道:“卻不知曉是百裡師兄在此,哈哈,有失遠迎吶——”

他話音突然中止,目光卻是落在了百裡鉞腳邊,看著已成一堆廢鐵的金石傀儡,便如同被扼喉一般說不出話來。

“盜取制器司之物,用以助紂為虐,此當罪加一等。”百裡鉞不由分說,就為遲深定下罪來。

“至於你,”他咬牙看向朝暉,對這屢教不改,叫不非山頭疼不已的人物,已是怒到了極處,“受罰期間擅離職守,還不隨我往刑堂受審!”

朝暉撇了撇嘴,也不與他辨言半句,拉起遲深就往不非山行去。

等到了刑堂之外,卻是有一道身影趕往過來,向百裡鉞揮手道:“此事由本長老來審,你二人便先下去罷。”

百裡鉞怒目一瞪,就知有人通風報信,喚來了眼前這名刑堂長老。對方深受崔宥恩德,對其弟子自是愛屋及烏,朝暉平日裡沒少受這些長老袒護,故他也是打算先斬後奏,定了罰再報給上頭,免得又將此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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