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錦正赤著上身,背對鏡子,冷眼瞧著鏡子裡腰部那處圖案。
“陛下,張太醫來了。”李德站在屏風後,低聲通稟。
劉錦披上外衫,“讓他進來。”
張太醫繞過屏風,剛要行禮,卻被劉錦打斷。
“免了。朕問你,這身上的爛肉,如何割掉?”
不是吧……還真讓裴玄寂說中了?
張太醫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怎麼?”見他久久沒答話,劉錦嗓音冷了幾分。
“回、回陛下,‘剜肉’一事非同小可,微臣不知您傷勢如何,不敢妄自定奪。”
劉錦轉過身背對著他,脫下外衣。
看見他腰部情形後,張太醫兩眼一黑,差點兒暈過去,幸虧李德及時攙扶。
張太醫欲哭無淚。
誰這麼膽大妄為,敢往皇帝身上刺字啊?!
……哦對,肯定是丞相。
上面還有個“裴”字呢。
那位置極為刁鑽,刻在腰的左邊,有幾片花瓣甚至延伸到了腰側,如若剜肉……
“陛下,微臣認為,此舉不可行。”
“為何?”
“陛下身材好,身上的肉並不多,這個位置……如果割掉,臣恐傷及……根本。”
良久寂靜。
“退下吧。”劉錦聲音疲憊。
張太醫從藥箱裡拿了些藥遞給李德,作了個“消腫”的嘴型,隨後對著劉錦行了一禮,垂首退出去。
他剛出承乾宮,便被裴玄寂的人帶到丞相府。
“大人心細如發,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裴玄寂手指輕扣桌面,“你是如何做的。”
張太醫答:“如大人所願。”
“很好。”
八天後。
“你說什麼?山塌了?”
隋忠剛從岐山回來,便帶來了這麼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