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到那兒的時候,山已經塌了,屬下覺得事有蹊蹺,便耽擱了幾日,在附近轉了轉。”
“發現了什麼?”
“附近百姓皆緊閉大門,敲門也不應,街上死氣沉沉,宛如死城。”
裴玄寂用熱水溫燙茶盞茶憲,淡淡開口:“山塌了,百姓必然認為是天譴,怕那所謂的‘神仙’下山找他們。”
將水倒掉之後,鈔茶一錢七放至盞中,注湯調令極勻,又沿盞內壁迴旋注水,環回擊拂。
“此事必定是人為。”裴玄寂眼睛眯了眯,“岐山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竟如此興師動眾。”
色澤漸開,珠璣磊落。
如此擊拂,注入七湯後,乳霧洶湧,溢盞而起。
裴玄寂將茶盞遞給隋忠。
“屬下不敢。”隋忠躬身抱拳。
“嘗嘗。”
遲疑片刻,隋忠接了過來,雙手捧著茶盞,連茶沫帶茶湯一口悶了。
“事關南疆,不得有誤。明日我親自前往,你備好車馬,讓宋鋒多帶些人手。”
“是。”
考慮片刻,裴玄寂從櫃子裡拿出一腳環揣在懷裡,進了宮。
他進來時劉錦正在批閱奏摺,那人沒理他,他便走至旁邊,隨便拿起幾本批完的看了看。
條理清晰,定奪合適,偶爾遇見個難纏的,卻也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
“長進不少。”
劉錦執筆的手一頓,紙上的墨跡隨即暈開,“何事?”
裴玄寂抽出他手中的毛筆,隨意扔在桌上,接著欺身上前,逼得他後背緊緊貼在龍椅上。
“臣明日要出去趟,歸期不定,陛下最好安分點,您的一言一行都有人遞至臣面前。”
劉錦偏過頭,眸子也低垂著,“去哪兒?”
裴玄寂膝蓋抵在他雙腿之間,胳膊從他的腿窩穿過,讓其搭在自己臂彎處。
劉錦動了動,自知避不過也不再無謂掙紮,只是目光仍舊冰冷如薄刃,“你進宮,只為了這檔子事?”
裴玄寂將他多餘的衣物去掉,聽了這話不禁失笑,“不然呢?陛下在臣這裡,也就只有這一個用處了吧。”
這話極近侮辱,似是將他與青樓小倌兒劃了等號。
“……放肆。”
“臣還有更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