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看似很快樂的笑。
我默默退到靜物區,在角落找了個花架坐了下來,記得高中時候美術老師教過我們畫蘋果,那時候的陳若曦是畫的最好的那個。
我的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卻怎麼也畫不出蘋果的立體感。
畫布那邊傳來周延的笑聲:“若曦你看,這樣暈染是不是更有空氣感?”
“啊!”顏料盤被打翻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抬頭看見陳若曦攥著被顏料弄髒的袖口,周延正用紙巾幫她擦拭手腕。她猛地甩開手,顏料在甩在畫布上染藍了一大片。
“我去洗一下。“她快步走向洗手間,經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了她身上陌生的檀香味,那不是她常用的薰衣草香薰蠟燭的味道。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在走廊迴盪,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拿著調色盤跟著去了衛生間,推開門時,陳若曦正在盥盆洗手,然後拿出口紅在補口紅,鏡子裡映出她疲憊的眼角。
“周延送的紀梵希小羊皮?”我盯著她手中的口紅管,高貴的金屬色在衛生間燈光下泛著刺眼的光。
“關你屁事!”
“你怎麼訊息也不回一個?”我說。
“你不是跟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林茉走的很近嗎?你不去找她,來找我做什麼?”陳若曦邊塗抹著口紅邊漫不經心地說。
我沒接她的話,而是直入主題:“你這幾天神出鬼沒的?敲你門也沒反應,是我上次說的話傷到你了嗎?如果是,我在這裡跟你道個歉。”
陳若曦突然笑了,笑聲在瓷磚牆壁間迴盪,“陳默,你真以為自己是悲情小說裡的男主角?天下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她貼近我耳畔,連呼吸都帶著涼意,“他說他能看懂我的畫。”
“就因為這個?”
“那你呢?連醫藥費都需要人墊付的孬種?不知好歹的窮小子?”
我僵在原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陳若曦的話再一次讓我對她感到陌生,好像當初那個高中時期的拜金女又回來了,那個令人討厭的、厭惡的陳若曦好像還是沒變,一股無名的怒火在我心中被點燃。
“他還說能為我辦畫展,你呢?您除了去工地當保安還能做什麼?這樣也就算了,明明自己就一身汙濁竟然還自命清高,還嫌人家錢髒,真是天真。”
“所以你就脫了褲子?”
這句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