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瞬間的動靜將我和小滿姐都嚇的臉色慘白,她連忙從我懷裡掙扎出去。
防盜門被撞出個凹坑,趙鐵柱提著半截紅星二鍋頭晃進來。
他脖頸糊著嘔吐物,翻毛皮鞋在地板拖出蜿蜒酒漬。
“他媽的,都躲在臥室幹什麼呢!”
臥室門被狠狠踹開。
然後就是一個酒瓶衝我飛來。
“小比崽子,挺會玩兒啊?”酒瓶甩過來擦著我耳尖炸開。
我被揪著領子撞向配電箱,嘔吐物順著他那磨破的勞保褲往下滴。
小滿姐赤腳蹦進玻璃碴堆:“快放開,眼睛讓酒精泡爛了?看不見燈泡憋了?”
小滿姐也急了,她扯下晃悠的燈罩砸過去。
趙鐵柱染黃的門牙縫裡夾著辣椒皮,酒氣噴在我充血的視網膜上。
“換燈泡要摸大腿?”
“當老子沒瞅見你爪印?”
我這才發現小滿姐小腿處留著灰手印,是剛剛扶梯子時沾的牆灰。
陡然間他揪住我頭髮往窗臺上磕:“昨兒往老子酒裡摻水,今兒敢偷油瓶!你真是能耐了啊,偷人偷到我身上了!看我不弄死你!“
對樓麻將館的霓虹燈恰在此時亮起,映出和我校服背後被鐵梯刮破的裂口。
“你發什麼酒瘋!”
趙鐵柱薅著我發茬往碎玻璃上摁,期間小滿姐想來拉扯,都被趙鐵柱一把推開,這時小滿姐突然撕開衣領。
“玩夠沒有?“她脖頸蔓延出蜈蚣狀疤痕,皮肉翻卷處還粘著醫用膠布,裡面是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黑色胸衣。
“上個月發酒瘋燙的煙疤,想要再添新的?”
酒氣凝滯在張大彪抽搐的腮幫上。
我腦袋被磕出血漬,混著汗珠滴在小滿姐踩著的全家福照片上,那是他們結婚時拍的,那時的小滿姐臉上噙著比現在更迷人的笑。
“不是要捉姦?”她一把將我拽了過來,“他連女人胸罩扣都不會解!”
“都他媽騙我!”
趙鐵柱一腳踹翻一旁的床頭櫃。
“都別想騙我!”
突然小滿姐將我推進泛潮的衣櫃。
“來,你有什麼火衝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