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往吧臺走去,一隻手解開腹部的外套紐扣,始終未看童姩一眼。
童姩看著他從酒櫃上抽出一瓶酒,透青色的酒瓶看上去清雅華貴。
她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扒在吧臺上,兩眼放光:“是伊慕酒莊的貴腐嗎?我也要嘗嘗。”
透色液體淌入杯中,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一,傅知潯將酒瓶放在桌面:“自己倒。”
說著,便持著酒杯走出了吧臺。
童姩偷偷在他身後吐舌頭,輕哼了一聲,心想這人可真不懂待客之道。
給自己倒上一杯,童姩先淺嘗一口,入口清甜一瞬而過,隨著酒精在口腔中蔓延開,在味蕾上引出一絲絲甜柑橘的口感。
好喝。
不愧是德國排名首位的酒莊所産。
正當童姩沉浸在貴腐帶來的驚豔體驗中,傅知潯坐回先前的位置,沉靜的語調將她拉回現實:“找我什麼事?”
他瞥過來一眼:“別告訴我,是為了來我這裡品酒。”
當然不是!
童姩端著酒杯,踩著小碎步坐在他左側的沙發,沖著傅知潯綻開了猶如這貴腐酒般甜而不膩的笑容,將那一絲隱約露出馬腳的討好意味恰好消融掉。
不但不令人生厭,反倒想多看幾眼。
“傅知潯。”
童姩每每喊他的名字,在不同的意圖之下,會有不一樣的尾音。像這樣軟綿綿地拖長最後一個字,必然是有事相求,故意裝可愛。
傅知潯將視線收回,抬起杯子,送入唇邊前吐了一個字:“說。”
童姩眯了眯眼,笑容更加燦爛。
頂著傅知潯冷冷淡淡的語氣和態度,她硬著頭皮開口:“你可以借錢給我嗎?”
離唇的杯子稍頓一瞬,沉黑的眸略微抬起。
很快又恢複如常,依舊是那般冷冽又嚴肅。
“借多少?”
童姩豎起四根手指頭,滿臉期待:“四個億。”
傅知潯長腿交疊,捏著酒杯的手隨意地放在腿上,輕輕搖晃著杯中透明的液體。
他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語氣如常道:“不少。”
童姩嘿嘿一笑,沒皮沒臉的地說:“對你來說,也不多。”
如果說以前她尚且對傅知潯的財力不瞭解,只知道他在京江市地位崇高,那今晚從進入耀森集團到他的辦公室,這一路所見所識,就真實地感受到——
眼前這人的財力已經遠超過她能想象的。
哪怕昔日處於頂峰的童家與如今的傅知潯相比,也不過是螞蟻見到了大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