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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行駛的勞斯萊斯上,林疏闌靠在座位上,閉眼冥想,之前他幫那隻小狐貍,完全是出於一時好奇。沒想到此界居然還有妖族,從氣息來看,小狐貍應該是人妖混血,長的蠻可愛,讓他憶起以前養的那隻靈寵雪狐,可惜小男孩是半妖,不然他還真想收來玩玩。
車行直富土湖大酒店時,已經晚上,林疏闌入住進早已定好的套房,運功打坐了一個周天後,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又換了一身衣服,走到落地鏡前。
鏡中人兒一襲紅衣,玄紋領邊,雲袖長擺,層層疊疊,金絲腰帶把纖腰顯得盈盈不及一握,一塊栩栩如生的鳳凰寒玉環佩繫於腰側,紅色繡著木槿花的絲鞋在洩灑的下擺中時隱時現。
林疏闌把隨意披散的長發撩到背後,頗為滿意,有幾分以前在魔界時的形姿,不枉他專門用極品蠶絲和一些罕見材料煉制這一身法衣,不過,材料有限,只能普通的防水防火,堅韌度並不強。
他很喜歡穿雲裳,這是萬年來的習慣,畢竟在引誘別人與其雙修時,衣飾是襯託風姿的重要點綴。
對著鏡子慵懶一笑,林疏闌攤手一翻,一張火紅的面具出現其手,他飄然轉身,輕紗飛舞,一股黑霧由地而起,瞬間遮掩住他的全身。
富土湖大酒店某間套房,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站在落地封閉式玻璃窗前賭氣。
“寶貝,太晚了,快點進來睡覺。”臥室傳來喊叫聲。
小女孩跺著腳,甩著膀子:“不,不,不,我要玩ipad。”
“明天再玩,聽話。”
小女孩不高興,用腳踢玻璃,扭頭看向外面,突然驚叫出聲:“媽咪!媽咪!快來看外面有飛飛。”
一個少婦快步走了過來,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眨了下眼睛,摸著女兒的頭,回道:“那不是飛飛,是一朵烏雲。”心裡卻嘀咕,天氣預報不是說明日晴天,不會又不準吧。
林疏闌躺在浮葉上,沒一會,就到達接近富土山四千米的高峰。
美麗的錐形山頂被厚厚的白雪覆蓋,沉積著寒冰,在月亮柔和的光華下,反射出如鑽石般的晶亮。由於是冬季,冰雪覆蓋了山口附近的植被,絲絲寒氣縈繞在四周。
一個晃動,林疏闌收了浮葉,站到了山口一側,環視周圍,幾座鳥居門分佈於爬山小道上,在最靠近山口的鳥居門上,掛著用注連繩綁連的四串青銅神像。
他端詳了一番,又沉吟了一會,對著土坑般的山口一甩袖,頃刻泥土和石塊四處飛濺,一塊圓形刻有複雜符文的青銅物顯現出來,像一個大瓶蓋,密密嚴嚴地扣住山口。
林疏闌細觀了青銅蓋的紋路,嘴角勾出一絲邪笑。
淩晨一點,富土山木宮淺間大神社,幽靜的後院會室內,一個身穿橙服紫褲,白色外罩,頭戴黑色高帽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圍棋矮幾前,沈思了片刻,起手移動了一顆白子,然後抬頭微微笑道:“大師,該你了。”
與他對弈的和尚一直保持著祥和的神態,伸出修長且飽滿的兩指,夾起一顆黑子,輕巧地落下。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輕搖頭,聲音溫柔:“大師棋藝高深,佩服,這局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