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複心情了好一會,才戰戰兢兢地拿起話筒:“林先生,我承認自己誣陷並抄襲了你,但我是f國人,依照本國法律,應當羈押回國,再行出庭受審,至於我方才說有人逼我,是一時腦袋不清醒。”
“弗裡先生,你不僅僅涉及誣陷和抄襲,還有盜取巨額珠寶的罪名。”林疏闌鬧這麼大,不可能讓對方打退堂鼓,嘴上說著書面的恫嚇,暗地裡再傳音給對方:戴文弗裡,你以為一個人能把所有罪名扛下來?既然人家留了後手,你就是一顆棄子,知道有句俗話吧,能保守秘密的都是死人。
戴文弗裡耳邊忽然炸響起一陣話語,他還感到莫名其妙,以為産生了幻聽,但看著離自己幾尺遠的少年詭異的笑容時,整個人都傻掉了。
我給你一條活路,只要在大眾現在說出你知道的所有真相,我會找人護你出國,給你找個整形醫生和一大筆錢,還有一個合法的新身份。
當然,你別保僥幸的心,我從頭到尾都知道誰是主謀,你們所作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中,讓你說只是想大白於天下。
我隨便動動手指,都可以讓你無聲無息地死去,比起得罪那個當政人物,你應該掂量輕重。
再給你三十秒,不說就試下我到底有沒有能耐讓你死!
在一句又一句慵懶且驚悚的耳語中,戴文弗裡腦海裡浮現了死神的臨近,心理防衛一下崩潰。
他面孔扭曲地大喊道:“是雷濤,華夏國經濟部部長,他找我誣陷你的!”
喔!
咦?
雖然他的中文說得十分蹩腳,但在場的觀眾都聽懂了。
“戴文!你瘋了!胡說什麼!?”國際珠寶設計會主席諾曼德拉布多森沖了過來,用英文厲色喝斥。
戴文弗裡仰天哈哈大笑,神態確實有點癲狂,而吐出來的話卻清晰:“諾曼德,你說保證這次比賽我會贏,可結果呢?哈哈…,我為什麼要成替罪羔羊,要死大家一起死!哈哈。”
“弗裡先生精神出了問題,我建議送他去醫院治療後,再行詢問。”諾曼德拉布多森舉起手,義正言辭地要求。
林疏闌馬上接過話,尖銳地問道:“拉布多森先生,我想請問,第三局比賽你出的主題,為什麼恰好是‘五龍戲珠’。”
“哈哈,因為事先說好的呀!”戴文弗裡搶著回答。
“夠了!閉嘴!林疏闌,你少趁人之危,弗裡先生已經精神異常了,你還無中生有,比賽已經結束,我強烈要求,先送戴文弗裡去醫院。”
“你憑什麼說弗裡先生精神異常,就因為戳穿了事情的真相?”林疏闌毫不放鬆,咄咄逼人。
戴文停止大笑,拿著話筒,正色地英文說:“我很正常,半個多月前,雷濤透過諾曼德拉布多森找到我,和我商談一番,要我出來指認林疏闌抄襲,說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萬無一失,讓我不用擔心,直接發表作品就好了,由於我近兩年設計一直處於低谷期,於是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他停住口,吞了下口水,指著不遠處被警察控制住的高夏,說:“他叫高夏,也是雷濤安排來的,所有的仿製珠寶全是高夏所做,我一點都沒沾手。”
說完高夏,他又轉向諾曼德拉布多森,冷笑道:“這次比賽的內容,我一週前就知道了,設計也是早就準備好的,拉布多森先生可是賽程的主要負責,弄虛作假罷了。”
他索性將知道的一切全部抖了出來,賭一賭,對手既然能神乎其技,全然掌握事態,他便相信一次,博一條生路出來。
主謀是雷濤,唆使安樂蕊的是雷慧春,讓媒體傳播負面新聞的也是雷家。這雷家為了對付他,可謂全家總動員啊。不過,有一個姓雷的應該沒參與,林疏闌撇撇嘴,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附近看臺上,尋找到了雷嶽的身影,冰塊老男人即便聽了這麼大一個爆炸新聞,也僅僅眉頭緊鎖,表情跟平時沒什麼兩樣,果然是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