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禦確實進退兩難,他不想見少年皮開肉綻,但又必須約束少年乖張的脾氣,懲罰手段就有限了。
手下的提議,正中下懷,他將窩火的惱怒收了收,從容地回座位,翹著腳,命令道:“好,我且看看你的手段。”
“是!”
幫眾乙對龍王鞠了一躬,轉頭對上幫眾甲瞭然的眼光,兩人一同出去準備刑具了。
林疏闌壓根沒聽幾人嘰咕,閉眼打盹,隨便對方如何,他又不怕。雖然每個人都有弱點,但他的弱點,原身時,除了家人,只有一個人知道,而那個人早已化為塵土,可能已經輪回千百次了。
那一年,盛開的桃花林中,那個人追在他身後,用清朗的聲音大膽地調笑:“小懶蟲,我知道你的弱點,你要不等我,別怪我不客氣喲。”
“你敢!”當時他轉頭回了兩字,繼續向前急走。
那個人沖上來,將他撲倒在地,一手舉起他的腿,露出潔白的牙。
林疏闌猛然睜開眼,他怎麼想起最不願憶起的人,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兩個幫眾解開少年的腳環,將一根長條形的凳子放到少年身下,讓其坐到凳子上,用皮帶固定好少年小巧的足踝。
在做一系列動作時,兩人盡量把頭偏到一邊,龍王在意的人,多看肯定出問題,再說少年似乎沒穿褲子,他們還想活久點。
老虎凳!?東方禦神色未變,可心底直皺眉,這東西對少年有用嗎?算了,先靜觀其變。
林疏闌眼睛眨了眨,心裡的擔憂落了下去,原來是老虎凳,他寒陽魄體到了煉體期後,身體的柔韌性沒話說,用此種刑還真是聊勝於無。
他本來又想合上的眼睛,在瞟到兩幫眾拿起的東西時,黑瞳頓時放大,不自覺地輕輕一抖。
東方禦臉色黑得如鍋煙煤,這算刑法嗎,又不是搞笑電影,他們黑幫需要用這種手段讓犯人痛苦?
他立即決定要把兩幫眾調到南極據點去看企鵝,刑堂有這種人才,根本就是丟臉之極。
不過,當看到少年露出的驚慌眼神,他心裡一亮,難道真有用?
兩幫眾,一人拿著一根鵝毛,半蹲著身體,開始撓少年的腳心。
“哈…哈哈!…住手啦!”
“嗚嗚!哈…停!”
“不要,…不要,哈。”
林疏闌整個身體都在發顫,雙手搖動著鋼環,全身劇烈地掙紮和扭動,兩只漂亮的小腳不停地抖,小腦袋擺來擺去,嘴裡發著似哭似笑的嗚咽,表情痛苦至極。
啊!他為什麼怕撓腳心,原身嬰兒時,長得白白胖胖,特別是那對小腳,圓圓肉肉,可愛無比。給他餵奶的那個奶孃最喜歡摩擦他的腳心,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心裡陰影。
那感覺就跟有些人怕聽指甲剮蹭玻璃,不光雞皮疙瘩直冒,心裡難受得像螞蟻在咬。
撓腳心絕對是他的噩夢,他的弱點,一般人那會想到撓個癢癢能有多難受,可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萬年來,他一直非常小心地避開這個弱點,與人歡愛,對方基本都把眼光放在他絕美的臉上,就算有吻腳的,也沒誰去吻腳心啊。居然被兩傻x誤打誤撞,找到了他的弱點!
換個身體,心理上的東西,還是避不了,林疏闌眼角飆著淚,急喘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