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們身後同樣跟著加速的赤井秀一在看清探出的那顆金發腦袋時,就有了心理準備,等他看到對方真的掏槍射了出去,並且精準命中琴酒車子的輪胎時,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已經被過多的震驚震得麻木了。
波本……
不,降谷零這個家夥,竟然真的還藏著射擊技能啊!
他已經問累了,他到底,圖什麼啊?!他心累地想。
等等……現在看來,以他的身手不應該在當時被他們伏擊才對?赤井秀一心裡隱約閃過一個念頭,當時……他被伏擊後,他能得到了什麼?
當時在那麼嚴重的傷勢下,他險死還生,如果不是路過的警察好心就他送去了醫院,說不定他當時就死了……嗯?好心的警察?路過?
如今已經知道了他真實身份的赤井秀一突然對自己當時還很遺憾他被警察撿走的事情産生了懷疑。真的只是巧合?
會不會是一個局?作為光明正大與警方聯系的一種方式?
可是他大可以用其他方式,為什麼非得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還是,他想多了?
不,如果先順著這個方向繼續推測,以他慣常的足智多謀和心計,除了與警方接頭以外,一定還藏著其他目的,一次只達成一個目的絕對不是這家夥的心性。赤井秀一又回憶了一番,確認在那之後,他進入了組織的研究所。
研究所!如果真正的目的是這個,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順著這個思路,對方可能真的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最初自己進組織那會兒他的已有所指就是指這點的話。甚至他還很瞭解自己,還能用自己的口頭禪來提醒自己,並且利用自己的思維方式來設套!
——因為他的那句fiftyfifty暗示,他才沒有早早暴露自己,中那明顯的試探圈套。
——因為他與真純的見面,他才想設局殺了他。
——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是臥底,兩個臥底在同一個組內風險太大,所以他要求了拆夥。
——因為他拆夥了,他的行動才能順利進行,而且自己由於同時也在出任務,事後還沒有任何嫌疑。
如果這一切真的不只是巧合,而全部是他的有意算計,那波本……不,降谷零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步步為營。
處心積慮。
自己當時竟然還以為他想拆夥只是因為他們相看兩生厭,沒想到他已經算計了那麼多!而自己的一切舉動,竟然全部都在他的計算範圍內,這是何等的可怕——想要做到這一點,到底收集了他多少資料才能這麼瞭解他?
這一刻,赤井秀一毛骨悚然的同時也在由衷的感謝,他不是敵人,至少現階段他們還是臨時隊友,要不然可能要頭禿了吧?赤井秀一苦笑著,收回了發散出去的思緒。
而這個時候,降谷零已經一槍射爆了一個輪胎,另一槍射向了他的油箱,但已有準備的琴酒沒有讓他得逞,利用了爆胎時的左右不穩,竟完美閃避了他射向油箱的那一槍。
“嘁!”降谷零輕嗤一聲,重新又射出一枚子彈。
車輪的拖累讓琴酒沒法繼續發揮自己的車技,這次終究是被他射中了油箱,他冷靜地拉開車門,還不忘向後扔出一個東西,被擊中了油箱的車子在子彈的繼續旋轉摩擦之下,迸出火花,火花在小小的空間內急速膨大,“砰”一聲炸裂。
琴酒卻早有預料,他利用沖勢,讓自己沖出了一頓距離,又利用地勢之力,就地向下翻滾,雖然狼狽,卻堪堪避過了爆炸的沖擊波。
而早在他扔出的時候,優秀的動態視力就讓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認出了那個東西:“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