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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玉自敘(強烈建議看!)[番外] (2 / 3)

洛家在慶安二年舉家遷往東臨,在暗地與陛下取得聯系。洛家雖拋下涑州的鋪子,但憑借洛昭楚黎的經商能力,很快在東臨混得風生水起,從“涑州首富”變為“天下第一商”。

雖有心理準備,可真等進宮那日我仍有些膽戰心驚,我不想再去回憶那日的痛,便在此揭過吧。等我休養好後,陛下如約將我帶到身邊侍奉,他與我想象的很不同,我以為他會唯唯諾諾不敢高聲語,但他同瑞王說:“紙鳶應乘風而起,順勢而為,這牽引收放的力度也應銘記在心。”

他真的是說給眼前這位瘋子聽的?我匆匆抬頭瞧他一眼。

往後一年,我親眼見著陛下與裴玄寂糾纏不清,我守在承乾宮外,聽著裡面的動靜,偶爾會心疼這位“親人”,更多時候心有慶幸,因為作為局外人,我清楚看見裴玄寂日漸淪陷的雙眼。

他會在除夕夜進宮陪在陛下身邊,會在陛下與後妃親近時怒不可遏,會在閑暇時盯著陛下的身影出神,會在陛下身體不適時眼中不自覺露出心疼。

我瞧得明白,因此會在禁軍要殺陛下時高喊:“你們若敢動陛下,裴大人饒不了你們!”如我所料,裴玄寂來後將那群禁軍就地格殺。陛下大半勢力被裴玄寂輕易摧毀,他悲憤至極與其在雨夜對峙,他的痛苦不甘在裴玄寂眼中似乎只是貍奴的張牙舞爪,不足以放在心上。

我看著他們,心裡頗感奪權路漫漫,可就在陛下昏迷的日子,裴玄寂每夜都會守在陛下床邊,盯著他的睡顏沉思,一坐坐半宿,什麼也不說。

我不知他在想什麼。

歷經兩王叛亂,他們似乎……相愛了?我不敢相信陛下會放下從前恩怨,與他交付真心,本想尋個機會同陛下好好聊聊,可他們又說定微服出巡,要尋找現行律法弊端,為以後的變法做準備。

在微服出巡期間陛下送回一道聖旨,他要遣散後宮,我心裡極度不安,怕他會沉溺於感情而放棄爭權。

所幸,裴玄寂對他是真心的,等他們歸京,裴玄寂竟在百官面前,俯身叩首對陛下行了跪拜大禮,他接連上交鑾衛院印璽與虎符,心甘情願放權還政。

見他二人情意漸濃,我心中並未生出幾分快活,因為眼下的“美滿”不過是陛下刻意選擇的結果,他刻意不去想曾經裴玄寂帶給他的苦與痛,選擇性地遺忘當初黑暗難捱的日子,可遮蔽疤痕的窗紙終有碎作齏粉之日。

只是沒想到,這一日來得如此快。北烈細作潛入深宮,謀殺劉恪,又在陛下飲食中放入九幽散,使其多思難眠夜夜輾轉反側,這東西讓陛下心思漸重,他不會再去相信任何人。

陛下說裴玄寂的存在始終是皇權的威脅,從前全身心信任他結果被操縱十數載,這次他不敢再去賭。

他說愛太飄忽不定,說不準哪一日會消散。

那日洛期歸也在,我從密道送他出宮時他一直在默默流淚,我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他最開始接近裴玄寂的確另有所圖,可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把裴玄寂當作唯一的至交好友。

可如今,他想幫助的親人、要效忠的君主要取他好友性命。

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慶安十五年三元日,是日大雪,陛下推開我撐過去的傘,拉著裴玄寂在雪中漫步,我攥緊傘柄望向他們,瑞雪紛紛揚揚落在二人發間。

我不禁默唸:“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頭。”

翌日,金甲將裴玄寂包圍起來,我與洛期歸隨陛下走進相府,此時深冬寒意將散未散,我看著他調轉劍身自盡眼前,心裡也頗為感慨。

這“情義”二字可真真是味毒藥,最是無用的東西卻逼得那位自尋滅亡。

那算命人說得對啊,裴玄寂死後,往後陛下可不是有錦繡前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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