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寂:“……”
一旁的孫婆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說:“喜歡一個人啊,看見對方笑自己便也想笑,看見對方哭會心疼,不管日子富貴還是清貧,都只想與對方相守,是人群中一眼便看到的對方,也是除他之外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裴玄寂沉默半晌,擺手讓她下去。
高醒與洛期歸騎馬並行,官兵押解著歸降匪徒跟在他們身後。高醒握著韁繩,“長進不少,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洛期歸“嗐”了聲,手裡轉著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道:“爬山跟翻牆差不多道理。”說完他看向高醒,神色認真幾分,接著道,“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沒?”
“什麼事?”高醒問。
“跟我在一起啊。”
高醒看他一眼,“你是斷袖?”
洛期歸沉默片刻,他在認識高醒之前,從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男人,可最終還是愛上了這位少年將軍,他說:“愛不應被性別束縛,我喜歡的是你,無關性別。”
高醒目視前方,只當他在玩笑,他問:“你跟多少人說過這句話?”
“只跟你說過。我相信緣分天定一見鐘情,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就是你了。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真的喜歡你。”
此話一出,高醒握緊了韁繩,他明顯感受到體內血液正在加速流動。
他從未見過像洛期歸這般恣意張揚,能夠盡情又大方宣洩自己情感的人。
他低頭悶聲笑了會兒,在洛期歸不解的眼神下與之對視,他道:“好。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便答應你。”
洛期歸看著那雙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些參不透裡面氤氳的情緒,不過他不是什麼愛鑽牛角尖的人,便沒有多想,只為了高醒那句承諾高興了一路。
前面二人其樂融融,後面卻是另一幅景象。
當初銅鎖寨被官兵端了後,喬蘭怕連累林綰便一直跟官兵強調林綰不是土匪,而是被他們綁上山的人票,高醒也並沒有打算為難林綰,便開口放她離開。可這林綰卻沒有遠去,而是一直跟在隊伍旁邊,這一舉措引起官兵議論紛紛,很快便有人質疑若林綰並非土匪又為何跟銅鎖寨的人如此熟稔。
“你這個賤人跟了我們一路到底想幹什麼?是想看我笑話嗎?!”喬蘭沖林綰吼了一嗓子,她想逼林綰離開,可誰知其聽此不為所動,她只好轉變策略又低聲道,“你當初假死離宮不就是為了好好活下去嗎,我與大哥二哥入京後絕不會降,你跟在我身邊遲早是死路一條。”
林綰伸出手穿過官兵空隙,拿帕子拭去喬蘭額頭上的汗,她說:“我離宮是因為打探到了你的訊息,我就是為了你出宮的,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就在這時,無數箭矢從一側竹林中破空而出,官兵拔劍抵擋,那些箭矢直奔受押土匪而去,霎時那群匪徒死了大半,高醒大喊:“保護好他們!”
就在這兵荒馬亂之際,林綰二話不說帶著喬蘭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