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裴玄寂起身點頭示意,接著轉身離去。
他走後,洛家父子倆又大吵一架,洛昭氣急揚起手想扇過去,洛期歸額上青筋暴起,他咬牙道:“你以為我想整日無所事事嗎?!我想參軍啊!我想保家衛國我想出人頭地!可是……你允許嗎?!他允許嗎?!”
洛昭愣在原地,他顫顫巍巍地放下手,抖著唇說:“什麼……你說什麼……”
洛期歸沒答話,別開眼望著遠方某處,在這兒也能看到那裡巍峨的建築。
“你想參軍……你想參軍?!”洛昭上前一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繼續道,“歸兒,你為何不跟爹孃說啊?”
洛期歸從來沒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有理想有抱負的樣子,他們夫妻二人便一直以為這兒子就是個不著調的紈絝,總是恨鐵不成鋼地進行說教。
“說了也沒用。您早幫我擇好了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洛昭默然,他極力忍耐著卻還是老淚縱橫,他用力拍拍兒子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洛期歸自我調節能力異於常人,洛昭離開後他聳了聳肩,又恢複了往常模樣,剛才那個壯志難酬的洛期歸彷彿只是幻象。
他偷偷摸摸走到後院牆邊,仰頭瞧著那近三米的牆,自言自語道:“這老頭子,又壘牆了,這是鐵了心想把小爺鎖家裡啊。”洛期歸搬來幾個凳子摞起來,費力地爬了上去,“嘿,難不倒小爺。”
洛期歸坐在牆上,轉頭瞧見了一身著甲冑的將士騎馬而過,看服制應該是位將軍,他忙喊道:“將軍請留步!”
高醒勒住馬,偏頭看向聲源處。
只見小巷深處一位男子坐於牆頭,他紅衣似血,笑得恣意又張揚,恰此時山茶花隨風而落,鮮紅的花朵似染了他的衣襟。整樹山茶幾乎同時凋零,美的極致又決絕。
“勞煩這位將軍幫在下找個梯子唄。”
高醒回神,“你家……牆挺高。”
洛期歸尷尬地笑笑。
“我去哪兒給你找梯子。”高醒跳下馬,他牽著馬走進小巷,“你跳到馬上。”
洛期歸探頭瞧了眼,心裡有些猶豫。
萬一跳下去馬跑了怎麼辦?
“你在猶豫什麼?”高醒問。
算了死就死了!洛期歸心一橫,跳了下去。
如他所料,在他落馬的一瞬間馬匹受驚沖了出去,高醒一拽韁繩,馬首隨之轉過來。這一沖一拽間,本身就沒坐穩的洛期歸直接摔了下去,徑直將高醒撲倒在地。
“啊!”洛期歸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