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裴玄寂……”一滴淚毫無徵兆地落下,“你饒了朕吧……”
裴玄寂這人,你越強他便越狠,你弱下來,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譬如現在。
他瞧著劉錦,不由自主地松開對其下巴的桎梏,接著換好衣服徑直去了倚竹軒。
剛下馬車就見容清撲過來抱住他的手臂,嬌嗔道:“裴大人~您都多久沒來看清兒了?清兒可是聽說你要來便早早在外面候著呢,可凍壞了呢~”
進了雅間坐下,容清便跨坐在他身上,眼波流轉,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劃著。
裴玄寂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有正事。”
容清立即換了副嚴肅表情。
裴玄寂醞釀片刻,“你之前跟我說,厥西那邊有種可以讓人假孕的藥,此話當真?”
“……啊?”容清沒反應過來,“是真的。但……這就是您說的正事?”
“嗯。”
“哎呀,清兒還以為有什麼新任務呢。”容清攬著他的脖頸,“裴大人想給誰吃這個藥?”
裴玄寂不語。
“不會是那個內侍吧?!”見他沒有反駁,容清臉色蒼白一瞬,他原以為這麼多年裴玄寂早就把那人割捨幹淨了,沒想到……
容清兩行清淚流下,哭得讓人心生憐惜。
數年前裴玄寂曾極度寵愛一位涑州來的舞郎,那人靠著他在東臨混得風生水起,無數達官貴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可某一日那名舞郎卻被相府管家趕出門,任憑他跪在府外哭喊裴玄寂也未有憐惜。
哪怕有無數人覬覦他,哪怕被當朝丞相趕出家門,也無人敢犯裴玄寂忌諱收留他。後來那名舞郎流落街頭,過得十分落魄,容清剛接觸裴玄寂時,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淪為乞丐的舞郎,以重金問他當日為何被趕出相府。
那舞郎已神志不清,言語混亂,斷斷續續的說著當日經過。大概意思是裴玄寂一直有一位心上人,只是這人上不得臺面所以眾人不知,他說這人是宮裡的內侍,年紀尚小,能頻繁出宮見裴玄寂。
裴玄寂道:“新任務就是,幫我弄到那藥。”
容清哭聲頓住,不敢相信地看向裴玄寂。
以往自己一哭,這人便心疼地哄自己,可現在扯上這個內侍,一切都變了。
事情開始有些不受他控制。
他慌了神,急急忙忙把手向下摸去,想挑起他對自己的熱情。
誰知被裴玄寂無情地推開。
“裴、裴大人?”容清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