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瑞王府的所有下人莫名其妙睡著了,而且無一例外睡得格外安穩香甜,就算是雷聲轟鳴也叫不醒他們。
劉喜拿著壇酒,獨自坐在臺階上,周圍四五個空酒壇子淩亂地放著。
他喝了一大口,口中辛辣刺激著神經,“我今天……看到你了……”他盯著前方一點,幾壇烈酒下肚眼神卻還是很清明,並無渙散之意,“玉也碎了……你是在提醒我嗎?”
說完劉喜又喝了口酒,淚水不斷地流,他張開嘴猛吸一大口氣,然後又緩緩吐出,抬手將壇中剩下的酒倒在地上,“他懷疑我了,今天還試探了幾次,所以,事情要提前。你會支援我的……”頓了很久,他才哽咽著開口,“皇兄……”
那枚破碎的玉佩靜靜躺在石階上,躺在他身邊。
秋意漸濃,涼意習習。天未全亮文武百官便候在太和殿外,等待上朝。
幾位大臣扭著頭低聲聊天。
“聽說了嗎,高將軍首戰告捷啊!打得南蠻那叫一個落荒而逃哈哈哈哈哈……”
“聽說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
“那南蠻子先前不還挑釁我們嗎,怎麼現在扔了兩座城池?難不成是不想要了嗎哈哈哈哈……”
“一群狂野之徒,粗鄙不堪,成不了什麼氣候,咱們啊,就等高將軍凱旋吧!”
裴玄寂閉眼聽著後麵人低聲交談,心中思慮萬千。
隋忠疾步走來,附耳對他說了什麼。
他掀起眼皮,“知道了。”
太子太傅陶宏投井自殺。
吳玉捏著嗓子高喊:“上朝——”
眾臣有序進入,行完跪拜禮後,劉錦開口:“今晨,陶太傅薨了,投井而死。”
一位大臣站出來,“陛下,陶太傅年過古稀,官運亨通,微臣並不認為他有理由自盡,求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諸位大臣皆連連稱是。
任渙出列,手執笏板彎腰行禮:“陛下,微臣願查明此事,以慰陶太傅在天之靈。”
劉錦點點頭。
散朝後,瑞王府派人傳話,說瑞王昨日受了驚嚇,想讓劉恪去陪他玩。
由於瑞王得了瘋病,心智受損,劉恪小的時候經常去找他玩,兩人關系一直很好,因此劉錦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再加上今日陶宏驟然離世,太子倒是得了閑,他便允了此事,讓吳玉給太子安排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