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寂翻身上馬,其他人緊跟其後。
下山後,隋忠扔給她一袋銀子,道:“多謝姑娘引路。”
“不……不是說好一起去報官的嗎?”
隋忠看了裴玄寂一眼,回道:“此事與姑娘無關,若想活命,便忘了這些。”
接著她騎的馬便被收了回去,她只得奔至裴玄寂馬前,展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公子可曾婚配?”
裴玄寂沒理她,拽著韁繩繞過何洛。
“公子!”何洛喊道,“能告訴我您是哪州人士嗎?”
裴玄寂一夾馬腹,塵土飛揚,聲音遠遠傳來:“東臨。”
何洛怔在原地。
東臨城內,有這種風範與精良護衛的人,必然是個大人物,她又如何能高攀得起。
裴玄寂告訴她真相,也是想讓其死心。
所有人走遠後,何洛才失神地看著手中那袋銀子,好像只有它能證明今天的一切不是假的,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陛下!”李德跪倒在劉錦面前,“老奴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北烈多年未曾來犯,不如將驃騎大將軍召回東臨,趁裴大人不在,重整朝堂!”李德用力將頭磕下,“裴大人狼子野心,權傾朝野,求陛下為國考慮,罷其相位,取其性命,撥亂反正!”
劉錦眼底毫無波瀾,手執黑子落於棋盤之上,屈指不緊不慢敲幾下桌子,似是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接著執白子落下。
“陛下!”李德又是一聲呼喊,“老奴自知身份低微,不該論朝政大事,但請陛下看在老奴一片愛國之心的份兒上,再考慮考慮,裴大人……是留不得了!”
“你今日,話挺多。”劉錦臉上無任何表情,讓人辨不出是喜是怒。
李德跪在那兒,額頭滲出些細汗。
他心裡直打鼓。
這兩日看劉錦被裴玄寂壓狠了,心裡忌憚自然少了幾分,今日見此卻突然清醒過來,之前竟忘了,這一樣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陛下……”李德嚥下口水,“老奴知罪,求陛下責罰。”
劉錦沒有理李德,時間慢慢消逝,直到棋盤上黑白兩子鋪滿,他這才開了口:“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