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的是按照後者的定罪,讓莊嘉平受到連坐的話。
頂多就是官降一級,罰俸三年這種不痛不癢的責罰。
雖然這也算是一種打擊,但顯然無法滿足如今李講的胃口。
李講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冷聲譏諷道:“莊侍郎,你這何止是老眼昏花啊?我看壓根就是沒長眼睛吧!”
莊嘉平勃然大怒,抬頭怒目圓睜,怒視李講,“李世南,你休要欺人太甚!本官承認,是錯看了安知槐此人,但你何至於羞辱於我!”
“這是羞辱?明明就是事實。”
李講盯著他,道:“本侯且問你,身為舉薦人才的官員,在舉薦之前,你到底有沒有對安知槐,履行好應盡的審查義務?”
“當然有。”
莊嘉平面不改色,說道。
“世安侯身份尊貴,自然不知像安知槐這樣四極境的修士,坐在知府之位,已經算是屈才了。”
他心中暗暗鬆下一口氣,心想。
幸好安知槐是安聖世家的嫡子,至少在實力方面沒出問題,擔任知府的位置綽綽有餘。
“原來莊侍郎只看了安知槐的修行資質。”李講淡淡地說道。
“那怎麼可能,請太師不要再引導曲解本官的意思!”
莊侍郎冷道,“安知槐雖然德行有缺,但才華卻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本官記得沒錯,在其上任考察期間,曾寫出過一篇不錯的治民策論,險些就鳴縣了。”
許多人聽聞,頗為驚訝。
讀書人寫出入流之作,都需要才華作為支撐,一定的天時地利作為輔助。
而安知槐身為一介武夫,卻能有文道上的成就。
可見安聖世家的家教有多麼嚴格,族中子弟必須全面發展。
然而就這個時候,李講卻噗嗤一下笑了,嘲諷的意味溢於言表。
莊嘉平臉色無比難看,道:“世安侯,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莊侍郎說的笑話。”
“什麼笑話?”
莊嘉平下意識轉頭看向安知槐,看到這人嘴唇烏青,額冒冷汗,正瑟瑟發抖。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浮現。
李講搖頭失笑,“一個目不識丁,文房四寶都不知是為何的粗鄙莽夫,莊侍郎卻說他寫過策論,這難道不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