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從異象開始到結束,最多也就五十息的時間。
如此倉促的作詩,就連一些詩聖都只能保證入流而已,無法對質量打包票。
而李講呢?
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壓力。
在眾人心潮澎湃之時,李講已經寫下了題目。
《問蓬十九》。
這是蓬萊老人的綽號,他在家中排號十九,所以經常用“蓬十九”來稱呼自己。
眾人看到題目後,眼中紛紛升起驚異之色。
沒人想到,在最後一首作品中,李講居然要對蓬萊老人發起詢問。
他要問什麼?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新釀的米酒,色澤碧綠,香氣濃郁。
小小紅泥爐,火光旺盛,燒得殷紅。
寥寥十個字,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深遠的寄託。
但在這一句詩中,眾人卻彷彿感受到了一種,凜冽冬夜裡,溫暖溫馨的氛圍。
眾人搖頭晃腦,一些文聖一遍又一遍的低語復頌,彷彿在咀嚼,回味這一句詩中,淡淡的清香。
全詩不長,李講很快就寫下了最後一句。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天色將晚,雪色漸濃,敢問蓬十九這位前輩,能否賞面來寒舍,必定有暖酒招待!
筆停,詩成,寶光出。
《問蓬十九》的全文雖然只有寥寥二十個字,但平淡卻不平凡,細細品味,勝過醇酒,自然達成了貫州的成就。
洶湧的才氣,如同凜冽的寒風,朝著遠方一路席捲。
白雪紛飛,樹木光禿,一支支梅花從牆角凌寒盛放。
一群穿著夏衣的老百姓被吹得瑟瑟發抖,頭髮上像是掛上了一層白霜,裹緊衣物就往家裡跑,要開啟最烈的美酒,讓身體溫暖起來。
眾人抬頭往外面看去,神念衝上天空,居高臨下,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